层层屋舍的废墟中喷涌而出,荼十九不得不释放出藤蔓应对。
一时间巨大的藤蔓从屋顶、地下、墙边疯狂生长,和红线绞在一起,彼此交锋中,荼十九惊觉对方的修为已经恢复。
如果是其他追兵,此时面对邪月老挣脱死壤母藤的绝对约束这件事,只怕早已已经呆在原地,可荼十九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而言都年纪尚小,对此异状也只是略微诧异,随后便进入了斗战状态。
“不错啊,邪月老,难怪祭司长这么看重你不过趁着母藤枯眠期盗树汁又偷陨兽血,祭司长可是很伤心呐”
密密麻麻的红线与藤蔓交锋中,一道人影立在废墟上。
“闭嘴你这邪藤之子老夫今日既得自由,待重振旗鼓,便立马将挣脱死壤母藤的法子昭告天下届时人人皆得此法,苏息狱海万恶尽出,好叫你们这虚伪的三都盟约热闹热闹”
“”
“怎么,没话说了”
荼十九拍手称赞道“好,真是个人才,等我宰了你之后,就砍一根母藤的树根为你雕个像,就放在大祭司门口。你值得苏息狱海所有恶人的崇敬,下回新来人的时候,每个人去母藤那受洗前先说一段你的故事”
是个疯的。
“哼,你以为老夫不知晓你在以交谈拖延于我”时辰已到,邪月老不在多言,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上品灵石拍在脚下,“老夫不奉陪了”
他已等待许久,刚才的周旋也是为了最后启动传送阵争取的时间,此时时间已至,传送阵亮起的光芒包围住了邪月老。
再有数息,他即将成功脱身。
“就此别过,终究是老夫更胜一筹。”邪月老冷笑道。
荼十九收了笑,他向邪月老伸平右手“对了,我记得你的拐杖是祭司长所赐吧,你是不是忘了苏息狱海连根草也没有,他哪儿来的木头做拐杖”
邪月老骤然一惊,下一刻,他手中拐杖骤然生出无数藤蔓,缠在他身上,藤蔓的另一端被荼十九拖住。
“可恶至极”
荼十九身影灵巧,穿过层层叠叠的红线,一手强拉住藤蔓不让邪月老被传送,但毕竟邪月老此时挣脱藤蔓后是元婴修为,他只是结丹后期,凭死壤藤萝带来的压制仍显不足。
一边急着走,一边死命拖,两股力量撕扯下,荼十九到底差一个境界,慢慢被邪月老拉过去。
“那你就跟老夫一起走,等下便让”邪月老大喝一声,千丝万缕的红线倒缠上去,元婴期的功力压倒性地把荼十九往他的方向拖去。
“啧。”
荼十九回头一看,周围已无借力之处,瞥见个棺材倒落在旁,看起来是个重逾千斤的法宝,便毫不犹豫地用藤蔓卷住。
“纠缠不休”
此时,外面御龙京和行云宗的人马已然杀入阵中,几十道剑影转眼间削断困住凡人们的红线,一个个如潮水般往外送去。
而看到红线既断得差不多了,外面骤然一阵密集如雷雨般的剑气落下,白羽飞散中,月老庙的阵法终于支撑不住,轰然一声炸开来。
“邪祟之辈,还不束手就缚”
邪月老被死死困住,他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因为上方化神期的那位御龙京鳞千古已经将目光投射而来。
鳞千古伸手一指,一道蛟龙的虚影顺着臂膀冲下来,其目的明确,直指传送阵,试图破坏邪月老的传送。
邪月老见状,深知这一招不接,传送阵必然不保,高喝一声
“左右皆是一死,老夫何妨搏命今日若不得生天,毋宁死”
说时迟那时快,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精血,血液罗织成网,挡在传送阵前。
“蝼蚁。”鳞千古冷哼一声,下一刻,蛟龙虚影轻而易举地撕碎红线网,将邪月老直接撞飞。“莫再挣扎了,天要你死,如是而已。”
眼前剑光围近,浑身溢血的邪月老绝望地朝着半空中被团团围住的火茧,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疯狂。
“天收我这天从来都是假慈悲,与其如此倒不如”
他高声大吼“邪神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给我自由,哪怕只活一日”
他凄厉的大喝声中,鳞千古正要动手了结了他,陡然听到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
第二次了。
鳞千古浑身一僵,他感受到了有什么难以言明之物正在注视着他。
这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而言是从来未有过的,那视线仿佛来自每一处。
天空、大地、飞鸟、虫豸、林木、岩石他周围的一切,乃至一弥散在空中的尘埃都好似睁开了眼睛一般注视着他。
“谁到底是谁”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了他,正要抹杀邪月老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而除了他之外,别人似乎毫无所觉,密密麻麻的剑光织成一片炽白的剑网,正要千刀万剐了邪月老这祸首之时,其脚下的传送阵先一步开启成功,连续亮起的阵光淹没了邪月老的身形。
“喂愣着干什么,还不拉我一”荼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