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底气地威胁道“看到了吧,要是你不配合,这就是你手机的下场。”
两位秘书“”
根本就是你自己没夹稳掉下去了吧
“你要我做什么”谢肆言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颜慎语看了眼旁边的两个牧民“你先听听他们的问题。”
谢肆言沉默片刻,坐在了颜慎语对面的凳子上。受到顔慎语视线的鼓舞,二人终于理清头绪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大约半年前,谢肆言在北疆看了块地,准备修建大型滑雪度假区。北疆滑雪条件很好,可以从10月滑到次年5月,自然风光也很优越,等基础配套起来后,不比欧洲那些雪场差。
但是景区中有一户牧民一直不愿意搬,拖下去就成了钉子户。后来又因为一些政策原因影响,度假区的项目暂时搁置。
项目虽然搁置了,但之前就说好搬迁的牧民已经按合约拿到了钱,而钉子户却啥也没搞到
“那你们为什么又决定来找他”颜慎语问,“反悔了又想要那笔钱了”
老汉握紧双手,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费用可以给,”谢肆言说,“但项目会重启,你们还是会搬迁。”
“我知道,我知道的”老汉嗫嚅着,脸颊已经红透了。
他老老实实一辈子,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谢肆言不再多言,吩咐让秘书和他们对接,尽快给打款。
听到这话,两人均是心头一喜,连连冲谢肆言鞠躬,拜完谢肆言,又来拜帮忙搭桥牵线的颜慎语,还说对不起之前把你当骗子了。
颜慎语摆了摆手,他倒是无所谓骗不骗子的,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们当初为什么不想搬”
听到这个问题,二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年轻的那位才缓缓道“我妹妹成绩好,后来读出国去留学了。要是搬走,我们怕她找不到我们了”
“没留电话”
“她走的时候我家还没有电话。”
颜慎语“”
总感觉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大西北地广人稀,一个村可能占了几百公里,要是真的搬走,能不能找到人还真是一个问题。
颜慎语又问“那你们为什么又愿意搬了”
“是我媳妇儿,”一直沉默的老汉开了口,“她得了癌症,要钱治病。”
颜慎语沉默了下来。
李秘书有些轻蔑的眼神也消失了,眼中闪着莹莹泪光。
“赔偿款加倍,”一直沉默的谢肆言开口,“直接走我私账。”
颜慎语有些意外抬起了头,前两次的相遇让他以为这人是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没想到还挺有人情味儿的。
沉默片刻,他问“谢总的滑雪度假景区,介意多一分投资吗”
谢肆言挑了挑眉。
“是这样的,”颜慎语笑了起来,“对于滑雪区的建设,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两位秘书顿时心头一紧,总觉得这个人会语出惊人,又来坑他们总裁一把。
谢肆言却神色淡淡“你说。”
“我想在滑雪小镇的商业街里开一家咖啡店,做成餐吧的形式,也卖奶茶和简单的食物,就叫”颜慎语顿了顿,转身问旁边的老汉,“你叫什么”
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他身上了,老汉有些茫然地开口“巴图尔麦苏。”
“就叫巴图尔麦苏的小屋,”颜慎语看向谢肆言笑,“请问谢总,能圆我一个开餐厅的梦想吗”
晚上九点,天边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了,上班族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街头,猩红的车灯汇成光流,偶尔照在沙县小吃门口的塑料帘上。
颜慎语就坐在进屋后的第一桌,他被空调吹得有点儿冷了,又把绑在腰上的衬衫解下来重新披在身上,随意又狼狈。
此时的他和精致漂亮丝毫不沾边,但他眼中却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光彩,明媚得几乎令人移不开眼。
谢肆言对上他的视线,许久后才开口问“为什么要帮他们”
“也没什么,”颜慎语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懒洋洋道,“只是不想看到异乡人无家可归而已。”
同样是身居异乡者,他是回不去了,但当巴图尔的女儿回来时,他希望对方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谢肆言目光落在颜慎语脸上,沉默片刻后说“好,我接受你的注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