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国家为先不带任何暧昧,神情姿态更是正直无比,旁人丝毫看不出两人早已确定关系,不久前还在牵手。
谢仙卿方才稍好的心思,此刻又沉了下去。
他沉默半响,忽然颔首笑道“也好。”
最近太子殿下步步为营,心思深沉,让陈皎都忍不住感叹对方腹黑。
大约是太子殿下手段雷霆太过惊人,逼迫得陈皎没有退路,以至于她都差点忘记谢仙卿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面容了。
此时太子殿下被拒绝后也未恼怒,嗓音温柔,一如从前体贴。他注视着陈皎,温声道“陈世子归家吧。”
陈皎许久未见谢仙卿温柔的样子,此时反而有些无措。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拒绝了太多次太子殿下,莫名有些心虚。
她觉得大概是自己刚才的拒绝太过直白,为了弥补,便下意识问道“殿下你呢”
问出口后,陈皎便明白自己问了句废话。
太子没成年前便是住在东宫,只不过老皇帝跟他有隔阂,这才赶他出去开府。如今他负责监国,自然是重回东宫。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太子目光温柔,道“孤自然是留在这里。”
陈皎下意识觉得这话不对,却也没有深想。
太子嗓音温和,陈皎也没发现不对劲,倒是说“好吧,那微臣便回了。”
她总感觉今天的太子殿下情绪很不对劲,却又猜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她有心想询问关心下一二,又觉得两人目前关系已不是普通的君臣,她之前便是太过随意才给太子殿下造成误会,如今再越界,恐怕两人间的关系要更乱了。
陈皎想来想去越发纠结,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谢仙卿倒是十分体贴,猜到陈皎不愿步行出宫,便唤来张公公,让他为陈皎备好肩舆出宫。
陈皎倒是拒绝了。她刚才只是下意识想偷懒,倒也没有真到那种地步。多少老臣都没有在宫内乘坐肩舆的特权,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出这个风头。
她方才心动,也不过是想着可以顺道蹭太子的马车,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单独乘坐。。
见陈皎拒绝,谢仙卿无奈勾唇,若有似无地叹了声气。他没有强求多言。张公公亲自相送,陈皎很快就走了。
她走出殿门时,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发现太子殿下身处深宫阴影中,此刻方从椅上起身。
太阳背对着陈皎离开的方向升起,笼罩着东宫,让一切显得辉煌壮丽。
温润如玉的太子身处其中,坐拥山河景秀,却因那声叹息平添几分落寞。
陈皎忽然站住,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她也不知道是否要停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
身边的张公公闷头走路,脚步很快,似乎在生什么气。陈皎怕被落下,也只好重新迈步。
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张公公脾气越来越怪了,倒是忽略了方才心中的怅然。
眼见到了宫门口,张公公终于没忍住,轻声道“陈世子,今日是殿下生辰。”
陈皎瞬间愣住。
张公公今日都快急死了。早晨殿下唤他去叫陈世子时心情甚好,他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欣喜。谁能想到不过数个时辰,事情便变成了这样。
太子殿下生母早逝陛下不喜,与兄弟感情不和,身边也无娇妻幼儿承欢膝下,每年生辰一个人过,孤零零的着实寂寥。
倒是太子母族右相府,每年今日都会特地相邀殿下去府上,借口小聚,实则便是为了替殿下庆生。
然而说到底那也不是自己家。虽有血脉关系,但到底是君臣,右相府上也不是人人都没有算计,生辰还要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实在不是什么轻松事。
所以右相府十次邀约里,殿下也不过应一两次。
今年太子殿下也照例推了右相的邀约,转眼却吩咐他将陈世子接来相聚,张公公都替太子高兴,觉得今年殿下的生辰终于会热闹些了,结果转眼间闹成了这样。
张公公陪伴太子殿下多年,从未见对方对任何人动过心。后来凭空来了个陈世子,扰得殿下动了凡心私欲,
这本是个好事,却没想到陈世子说退就退,抽身其外,逼得殿下不得不步步为营,才到了如今的局面。
剪不断理还乱,谁对谁错已经分不清了。张公公却瞧得分明,陈世子天生缺德没心没肺,到头来伤心的恐怕还是他们殿下。
张公公撇撇嘴,很为自家主子不值。他见陈世子出神,有心想要说几句,却又记得自己奴才的身份,最后默默闭上了嘴。
陈皎也没发现张公公的小动作,她现在心思也静不下来。
怪不得太子忽然召见自己,要她莫名其妙陪伴在旁,和她两人用膳。这时陈皎才明白太子为什么今日会单独留下她。
太子母亲早逝,生父兄弟反目犹如仇人,说起来还真有些孤家寡人的心酸。
陈皎素来聪慧,只不过喜欢偷懒罢了。她方才被唤去东宫时见到右相正在和殿下商谈,那时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