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满,本还想趁机再治永安侯府一笔,好惩治他们投靠太子的事情。
但永安侯以血请辞,侯府唯一的嫡子伤重到快死了
怡和郡主气急之下说出的那番话到底还是在他心中有了顾虑,若是传出去他逼死皇室宗亲,到底有碍自己圣贤明君的称号。
老皇帝思索后也明白,这件事做得太过难免引起朝中其他人置喙,便咽下怒气,决定将这件事揭过了。
“罢了,陈世子御前失礼,怡和郡主悲痛过度,尚可体谅,你带他们回去吧。”
永安侯带着妻子女儿出了宫,陈世子御前失礼的消息很快在京中流传开来。太子党愤怒又惊惶,其他几位皇子的支持者则暗中偷笑,众人都心知肚明这“御前失礼”是由何而来。
永安侯府。
陈皎躺在床上,已经睡去。侯爵家雇佣的大夫查探病情后,言明陈皎受的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及根骨,静养一个月左右便好。陈家人这才放下了心。
怡和郡主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眼眸通红。
他们四十岁才得来的女儿,从小就当眼珠子一样疼爱,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不求她富贵荣华,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只求她平安健康,无忧无虑到老。这大概是所有父母的期望。
如今见女儿被人抬着回来,怡和郡主心都碎了。
永安侯站在她身旁,头上因为磕头出血包扎了伤口,脸色也很难看。老夫人身体不好本就受不得刺激,在得知孙女被威胁的消息后已经晕过去了。
老侯爵不方便进内室,站在记外面,心中又悔又恨,心想自己当初不该自大地认为皇帝不会注意他们小小侯府世子,从而一意孤行地让孙女去探望太子。
厢房无人,怡和郡主忽然道“我恨不能吃他血,咬他肉”
她双目通红,头发有些乱,咬牙切齿道“他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我的孩子却是宝”
说到这,怡和郡主回头锤了永安侯一拳,恼火道“你怎是个文臣,不会半点功夫”
永安侯也气又恼,忽然被妻子一顿打,心中哽住。他就算会武功,也不可能一个人闯进宫中把陈皎救回来啊
老侯爵半响没有出声,闻言沉沉叹了声气“怪我。我老糊涂了,那日是我出的主意让皎儿去探望太子”
和陈皎想的一样,有右相府和诸多臣子在前,老侯爵也没料到皇帝心眼小到居然会单单为难一个没有爵位的世子。
怡和郡主捂住嘴,眼眸含泪,咬牙道“我现在只求神拜佛,惟愿他早日死了清净”
永安侯府寂静一片,气氛凝重极了。
室内忽然传来声音,侍女来报世子醒了,怡和郡主也顾不上骂皇帝了,当即匆匆进入屋内。
半个时辰后,怡和郡主亲自给女儿敷药。
陈皎嘴唇发白,疼的嘶嘶抽气“娘我的亲娘耶你动作轻点我求您了”
陈皎这辈子生下来就被家里人宠爱,永安侯都从没打过她,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苦。
听见女儿喊疼,怡和郡主下意识放轻动作,心疼又恼怒“就该疼死你这个不孝子狗皇帝威胁,你就不懂顺着他回答吗你这么不惜命,对得起我含辛茹苦养你十几年吗”
说到最后,怡和郡主恨不得上手给这令人操碎心的孩子几下。
自从今天后,皇帝在怡和郡主嘴中便已经从表哥降格成了狗皇帝,就连晚上睡觉都会单独拎出来骂两句,她甚至还破天荒地一日三次地往家中供奉先祖的祠堂跑,跪地双手祈祷老皇帝早日升天。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怡和郡主却越想越后怕。宫里的阴私数不胜数,皇帝要弄废一个人的办法太多了。在
她心中,纵使泼天的富贵也没有女儿平安重要。
陈皎疼得滴汗,嘴上道“嗯嗯都是我的错,下次我积极改正,保证不让你们担忧。”
她知道她娘肯定很担心,但这件事也没有办法,皇帝和太子斗法,她便是被波及的池鱼。皇帝看似给了她选择,但其实她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她事后已经从御医的口中知道动手的小太监放水了,否则自己不会只是一点皮肉伤几天便可以恢复。思来想去,也只有对方是太子身边的人才说得过去。
女儿认错态度积极,怡和郡主眼眶又红了。她抱怨说“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你去投靠太子。”
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何况永安侯府已经足够皎儿半辈子无忧了。世人皆盼儿女成才,她却惟愿女儿健康平安。
陈皎嘶嘶抽气,道“咱们一直被人盯着,即使不选择殿下,也迟早会卷入几位皇子的争斗之中。”
永安侯府有老侯爵和怡和郡主,背后牵扯到的兵部人脉以及大长公主府,早在陈皎还未投靠太子之前,边有许多人暗中接触永安侯和郡主,想要借此拉拢。
怡和郡主还是很不满意,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消息太子来了。
陈皎一愣“殿下不是还在记被禁”她还没说完,自己便懂了。
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