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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表情惊恐,双手捂嘴,夸张地回头询问身边的人“难道是我有什么得罪了五皇子的地方吗”

其他人你得罪他没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房陡然打开,谢仙卿从中走了出来“自然是没有。”

他目光淡然,神情沉稳,眼眸看向五皇子“今日事无非小事,五皇弟必定不是那等心机深沉,没有容人之心者”

此话一出,其余诸人皆变了脸色,尤其是五皇子。陈皎表情浮夸,心中却暗暗叫了一声好

不愧是太子,三言两语便给五皇子订上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头衔。没有容人之心,短短六个字,简直是杀人诛心

没有容人之心怎么当皇帝滑天下之大稽

果不其然,五皇子转首,沉声咬牙道“误会罢了,属下肆意多嘴,陈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刚才那名开口的侍卫也能屈能伸,当场低头跪了下来“属下知错,请陈世子原谅”

陈皎就好像听不出来两位皇子的交锋,当即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我可是我们永安侯府三代单传,我爹娘四十几岁才得来的老来子,陈家唯一的命根子”

其他人好不要脸

听到陈皎言辞坦荡地说出他是陈家唯一的命根子这种话,所有人都内心麻木了。

倒是太子明白她插科打诨间的深意,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陈皎丝毫不懂大家内心的鄙夷,自顾自地说“要是我因为得罪五皇子而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在大街上被人套麻袋暴打,又或是消失在某条河中,我爹娘祖父祖母必定会心急如焚气愤交加,说不定会误会凶手便是五皇子”

陈皎擦了把脸,叹息一声“可怜我祖父祖母一大把年纪,要以我祖父刚烈勇猛的性子,大概会豁出一条命来,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说到这,其他人也来不及嘲笑陈皎用词粗鄙了。被她提醒后,众人眼眸若有所思,也都想到了她的特殊地位。

三代单传,陈家唯一的独苗,永安侯四十几岁才求来的儿子,怡和郡主唯一的孩子

古代家族大多人丁兴旺,尤其是贵族,少有陈家这种清流。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永安侯府估计要跟敌人拼命

永安侯是文人,以至于大家都差点忘记永安侯府发家,是因为老侯爵曾陪着高祖四处征战打天下。这样一位武将,谁也不能说他手下人脉有多少。

想到这,满心愤恨的五皇子也冷静下来。

他想明白了,陈皎这是根硬骨头,确实难啃。要找她下手,成不成功,都要惹一身的屎

更何况看太子刚才的言语,似乎是要保这小子。虽然谢仙卿对外名声是清风朗月的翩翩君子,可他们其余几位兄弟却从不敢小觊这位看似和煦的兄长。

父皇对太子有多不满,可至今却没能废掉对方,可见太子手段比之深沉,决不是个善茬。

他曾经暗中使手段诋毁太子,次日自己侧妃娘家侵吞百姓家产的奏折便上报朝堂,被判抄家流放,那时他的难堪和惶恐至今历历在目。

想到曾经受过的教训,五皇子再看向太子的的眼神便有了畏惧。

他飞快地垂下眼,对谢仙卿拱手告退后,便毫不犹豫地匆匆离开。

五皇子愤愤走了。陈皎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嗤了一声。

太子其余门人这才凑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道“陈世子,你还是太过年轻”

户部侍郎与陈皎并肩往外走去,感叹道“陈世子,还未想到你居然能将五皇子气到那种程度”

“五皇子心思狡诈,报复心重,你今日得罪了他,日后出门可要小心了些。”

他们早就看五皇子这副嚣张的样子不爽了,身为胞弟,却对太子不恭敬,还经常在朝中找太子党等人的麻烦。只是他们碍于年纪和地位,从来不敢正面和五皇子对刚,这一次陈皎做了大家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大家出了一口恶气,对她观感瞬间好多了。

这个厚脸皮也是有些用的嘛。

陈皎当即拱手,对众位同仁浮夸地说“哎呀哎呀,这有何难。我们都是一心为了太子殿下,五皇子侮辱贬低我没关系,可他对殿下不尊敬,那我是万万不能同意 一想到太子殿下可能会因为五皇子而名声受损,那就比杀了我还难受”

她一边说话一边摸着胸口,表情浮夸,痛心疾首,唱作俱全。

其他人果然,她还是那个熟悉的令人讨厌的马屁精。

一旁的谢仙卿垂下眼,看了眼激情演戏的陈皎,勾了勾唇。然后他率先迈步,淡定进了屋内。

陈皎还在演戏呢,悄悄抬眼扫了眼,才惊讶发现太子居然已经迈步走了。那对方岂不是没有听见自己刚才的表演

那她不白表忠心了

陈皎当即提着衣摆,快步跟上去“太殿下,殿下等等我”

进了屋内,太子放下茶盏,忽地回头对小心待在一旁的陈皎道“小五性情多疑,你近日出门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