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t市的各大经济日报上不约而同地刊登出一则消息荣方董事长李向强在酒店突发急病,昏迷不醒。
随后不久,荣方推出的最新版学习机也被新闻媒体相继暴雷。
首先据记者采访,之前一些买到限量款新版学习机的家长反应,虽然自家孩子在使用这种学习机之后成绩确实有所提高,但性情大变,举止诡异,他们甚至怀疑这些孩子受到了精神控制。
而在试推行的限量款学习机售卖完毕之后,另一批正式大批量投入市场的学习机却又走了另一个极端。这些学习机虽然不会令孩子们的性格发生变化,但也完全无法达到广告中对学生成绩所承诺的提高效果,甚至还不如其他品牌较低价位的普通学习机实用。
几件事加起来,导致荣方股价暴跌,李向强的公司、住宅以及所住的医院外面堵满了记者,但是却无法找到任何一个人出来回应。
但这一回的冷处理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七天之后,新闻热度不减反增,愤怒的家长们纷纷要求荣方对此进行正面回应。
而在外界因为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同时,躺在医院里的谢闻渊,也从昏迷的状态中初步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少世的记忆都堆叠在脑海中,令谢闻渊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此时又是何时,直到花了几秒钟之后,他才想起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只诡异的血眼,漫天落下的雷劫,轰然作响的往昔,以及怀里的人,染血的吻。
这里是医院,而此刻谢闻渊却感觉到自己的魂魄竟好似已经恢复如初,明明那么重的伤,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痛楚。
原本该是令人高兴的事,可谢闻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猛地一转头,发现林雪旷果然正坐在自己病床边上,谢闻渊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撑身坐起,语气中几乎可以听出惊恐来“我怎么醒了”
林雪旷抱着手,轻飘飘地道“不然呢,你想死”
谢闻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林雪旷拉向自己,五指有些颤抖,冷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他头一回用这样的语气跟林雪旷说话。
林雪旷凝视着他,片刻之后,扯了扯唇角,说道“我把咱们两个的命格换回来了。”
这一世他们两人的命格是相反的,林雪旷的死劫落在谢闻渊身上,谢闻渊这次其实正是死期已到。
可林雪旷在谢闻渊昏迷的时候将他们两人的命格各自归位,谢闻渊不用死了,那随时都有可能大祸临头的诡异命运,便又一次回到了林雪旷的身上。
就像一个无论如何努力都解不开的死结,兜兜转转,费尽心机,总是徒劳。
“你、你、你”
那种随时都在担心林雪旷会遭遇不测的惊怖感再次涌上心头,谢闻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怒声道:“谁让你换的,你怎么这样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他的目光中,有痛、有怒、有恨、有惊,几乎像是又带上了前世那般的癫狂迷乱之意,可按着林雪旷的手却十分温柔,半丝疼痛都未舍得加诸在他的身上。
谢闻渊越是激动,林雪旷反倒越是平静,反问道“你又有哪件事是跟我商量过的”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可是”
谢闻渊声音中带着颤慄“可是你不记得了,你也答应过我的,咱们要一生一世,相伴相守,你却食言了,你你让我怎么接受”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真的用尽了办法,除了这个,我没其他办法了啊。”
“你也知道”
林雪旷打断谢闻渊,猛然喝道“你也知道说的是一生一世相伴相守既然都是不能在一起,你死还是我死又有什么区别咱们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自己做主”
他这口气,这句质问,都已经憋了太久,说完之后犹不解恨,一拳砸在了床栏上。
谢闻渊眼疾手快,伸手在林雪旷的拳头下面一垫,手掌合拢,将林雪旷的手包住。
他脸上带着一些惊愕之色,也顾不上疼,又是期盼又是不敢置信地望着林雪旷,追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起来了”
那一拳好像耗费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林雪旷重重闭了闭眼睛,道“不多,隐约一部分。”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谢闻渊眼底猛地涌上一层泪意,万般怒火也都化作了绕指柔情。
这么多年的隐忍与孤独,苦苦承受一切痛苦和压力,面对最爱的人憎恶的目光,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轮回中等待那样一个无望的结果
他的内心有太多情感想要诉说,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解释给林雪旷听,可是这一刻,看着林雪旷的脸,那些痛苦忽然都可以排到后面去了。
“小雪,你听话,咱们是不一样的,我想让你活下去的目的,也不单纯是想让我们能够在一起。”
谢闻渊的语气柔软下来,他伸手珍惜地捧住林雪旷的脸,手指轻抚过对方的面颊“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