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您请坐。”
陈溪搬了椅子,拿纸巾擦了擦。
秦斩没坐,目光环视着狭小破旧的房间。
撇开陈家父母弄出的垃圾,陈溪的物品一一映入眼帘
墙上贴的画。
床边贴了几张蓝色、红色、橙色的便签纸。
便签纸上是娟秀的字迹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
半山腰总是挤的,你得去山顶看看。
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著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
这种抄写名言警句的习惯,怪天真可爱的。
秦斩想着,扯下一张便签纸,不由自主的思量陈溪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著的事物是什么
想到陈溪,他便看向她在浇花
陈溪买的雪滴花枯萎了。
这象征着希望和勇往直前的力量的花,她才养了几天,就枯萎了。
坦白说,真不是个好兆头。
“怎么了”
秦斩走过去,看她一脸沉重,猜测道“因为花枯萎了心情不好”
陈溪还没回答
陈彪惊道“哎,哎,你会说华语啊不是外国人”
秦斩闻声看过去,反问“外国人就不能说华语了”
陈彪“”
外国人自然能说华语。
“你会说华语,怎么不知道招呼人啊”
陈彪皱起眉,眼里带着不满,觉得面前的年轻人不知礼数。
秦斩“”
他已经很多年没招呼人了。
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是别人招呼他啊
面前的人竟然要他招呼他
行吧,不知者无罪。
“你好,我叫秦斩。大秦的秦,斩杀的斩”
他看在小宝贝的面子上,就爱屋及乌一下吧。
陈彪听了,心道看着挺聪明的,伯父、伯母不知道喊的吗
许春瑛才不管什么会不会喊人,见他会说华语,就热情地问“小秦啊,你家里做什么的”
秦斩想了想,回道“卖些石油、矿石吧。还有些生意比较危险,就不说了。”
许春瑛“”
什么生意比较危险
一个词汇从脑袋闪过,吓得她脸色都变了。
都说国外乱,果然哟
她不敢问了。
陈彪也没敢问了。
他搔搔头,坐回床上,摸到手机,在微信里跟陈溪说你那朋友说的,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是混黑的你可离他远点咱们是清白老百姓,可不能沾那刀口舔血的买卖
他固然喜欢钱,但也不会为了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眼前男人确实优秀,但太优秀的男人一般女人可驾驭不住。
尤其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反正他是不中意的。
陈溪没看手机。
她给那盆花浇了点水,便听天由命了。
随后,她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如数据线、充电宝、银行卡、耳机、口红等装进包里,将包斜挎在身上,就要走。
秦斩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觉得她收拾的东西不值一文。
当然,他说的很委婉“你缺什么东西或者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联系林管家。不限价。不限额。”
他买东西从来不考虑钱。
她是他养的宝贝,也该享有这些。
陈溪听着他的话,有那么一刻是动心的,但理智让她惊醒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不,免费的是最贵的。真沾染了他的东西,她怕是没命享受。
“谢谢。我明白了。”
她假意露出感恩的笑容拜金的女人是讨人厌的。她真心希望他尽快讨厌她。
两人并肩往外走。
陈彪跟许春瑛准备送他们下楼。
秦斩无视他们的存在,一出门,就拦腰抱起了她。
陈溪
要死了。
这男人
陈彪跟许春瑛
他们面面相觑,不好意思跟上去了。
夫妻俩回了房。
许春瑛说“那男人看着不像好人。小溪很怕他。”
陈彪听了,抽着烟,若有所思,没说话。
秦斩抱着陈溪下了楼。
经过小巷那个大水洼时,不巧,有人骑小电驴经过,还滑倒了,溅了他一身污水。
关键他还背过身去遮挡,免于污水溅到她身上。
陈溪懵了这算是舍身保护吗男人的绅士刻在骨子里了
与陈溪的震惊不同,秦斩全程淡然,踩着砖头,过了水洼,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车前,街道上五彩的霓虹灯照出他身上的大片脏污。
那名贵的白色西装是要废了。
他怕是从来没这么狼狈吧
陈溪想着,忍不住说“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