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妍感动哭了。
没想到才认识几天,陈溪这般重情重义。
陈溪听着苏妍妍的感谢,内心很自我厌恶,觉得自己特别虚伪、特别无耻。
可她没办法。
她不聪明、不漂亮,平庸无能,性格软糯又可怜,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太少了。
“你银行卡给我。我转给你。”
她等苏妍妍银行卡发过来,先转了10万过去,过了半小时后,又转了10万过去。
毕竟说是去借钱,肯定要间隔一段时间。
苏妍妍收到钱,打来感谢电话,但还剩80万,也够她急的,所以并没时间多聊。
陈溪再次挂断电话后,自觉解决心头大石,浑身脱力,直接倒了下去。
她还在手机店,之前是坐在休息区沙发的,这一倒,先是倒向沙发,随后滚落到地上,摔得不算严重,但也吓坏了店员们。
“哎,小姐,小姐”
那刚给陈溪服务的女店员几步冲过来,扶住她,一摸额头,惊道“发烧。她在发烧,还是高烧谁开车来的帮个忙,赶紧送她去医院。”
陈溪醒来时,鼻息间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在医院。
耳边是父母对话的声音。
“这死丫头要不出事,还看不到人影呢”
是母亲的声音。
“你翻她包,先把她身份证拿着,看她怎么跑”
是父亲的声音。
随后是翻包的声音。
那声音远得像是天边传来的。
陈溪想去阻止,但没力气,真没力气,急得一直哭“不、不要”
不要这样。
不要拿我的身份证。
但她的声音太小了,弱不可闻。
“找到了。”
许春瑛拿着身份证,声音很高兴“等她醒了,就带她回家。刘雷他妈都说了,结婚后,不用她工作,就在家照顾老公孩子就行。多好的日子。她还作。不知好歹的东西”
陈溪在这时,流着泪,睁开了眼。
“身份证给我”
她的声音哑得很,几乎发不出音。
许春瑛见她醒了,狠狠瞪她一眼“说什么听不清。”
随后,也不多问,就喊了医生,要给她办出院。
医生听了,翻着病历本,皱眉道“我都说过了,她是肺炎,得住院。你们没看她话都说不出来吗”
还是不是亲妈
后面这句,他怕医闹,忍住了。
陈溪本来不想哭的,但医生那句类似关心的话,就是让她委屈得掉眼泪。
她真的好难受啊。
哪里都疼。
浑身酸麻、无力。
“水水喝水”
她艰难发音。
许春瑛还是听不清“说什么死丫头,你大点声。”
那医生看不下去,出去后,倒了杯水,递给了陈溪。
“谢、谢。”
陈溪故意放慢语速。
医生道“不用。别说话。好好休息。”
陈溪再次道谢“谢谢。”
等医生离开,许春瑛怒声问道“你外面是不是有野男人了昨晚一夜不归,是不是去野男人那里了”
陈溪难受的很,根本没力气回答。
许春瑛对于她的沉默,只当她是默认了该死不自爱的贱丫头
她想到这里,就窝火,喝问道“你跟谁在一起了你这又病又伤,是不是对方弄的他打你了你可真贱好好的男人不要,非垃圾里找男人”
陈溪听着她的污蔑、谩骂,只觉无力,也不想反驳。
她对他们太失望了,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们说。
许春瑛见她不说话,就认定她是心虚,更加冒火,但理智还在,就压抑声音问“你们上床了你不干净了还没结婚,你就敢”
就在这时,陈彪走了进来。
陈彪今年五十五岁,头发花白,满面沧桑,但身形高大,加上发福,整个身形像吹了气,更加庞大,也更有威慑力。
陈溪一看到他,被子下的身体就开始发抖。
那是本能的恐惧。
还好陈彪在外面很要面子,见妻子咋咋呼呼的,还不满了“你闭嘴。整个医院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许春瑛是个纸老虎,丈夫一声吼,就怂成了鹌鹑。
陈彪喝止了吵闹的妻子,走到床前,看了眼陈溪,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想看她退烧没有,但陈溪吓到了,身体一颤,满眼警惕,躲开了。
陈彪摸了个寂寞,皱着眉头,哼道“没良心的东西”
陈溪不说话,看向周边,病房里有其他人,都在盯着他们。
她想离开这里。
但她要等嗓子好了。
然后,她就报警,告诉警察他们拿她的身份证,要强迫她结婚。
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