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远一对上薛如意的眼睛就心慌,直觉不能说实话,但让他说谎他又实在不太会,支支吾吾半天,扶额道“我头有些晕。”
薛如意看向沈修,沈修哎呀两声,道“我可能醉了,要不你还是问小王吧。”他一扭头朝王晏之看去。
好家伙,王晏之已经不要脸的躺在地上了。
“这”沈修和林文远目瞪口呆。
薛二乐了“他一杯倒。”
沈修关键是,方才王晏之也没喝酒啊。
草,大意了。
问不出什么薛如意也不想问了。
林文远依旧住在三楼阁楼,沈修和王晏之被带回薛府。薛二把王晏之往床上一丢,朝沈修道“今晚你们两个人睡一起。”
沈修微笑点头。
薛二出来,薛如意朝床上毫无动静的王晏之看了两眼,问“他们两个没问题吧”
薛二疑惑“你是问床大小还是被子薄厚”
薛如意言简意赅“沈修被他揍过好几回。”
薛二“他都醉了,能干嘛”
“也是。”
薛如意径自去睡了,睡到半夜听见客房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几次之后,她干脆起身去敲门,里头立刻安静下来。
次日一早,餐桌上的薛如意盯着沈修有些青肿的脸看了半晌,问“你脸怎么了”
“王晏之打你了”
王晏之委屈“如意”他看向沈修,沈修打了个哆嗦,立刻摇头道,“不是,就不小心摔到床下,脸着地了。”
他怎么可能承认打过不王晏之。
王晏之伸手夹包子,他立刻也伸筷子夹去,手上暗自较劲,面色笑呵呵道“这包子挺好吃的,我来上京这么久还没吃过呢。”
王晏之也不恼,继续夹别的食物,但凡他要夹的沈修就会伸手。一顿饭吃下来,东西全进了沈修肚子里,他打了个饱嗝得意洋洋的盯着王晏之。
王晏之叹了口气道“你好歹给如意留一点。”
沈修这才注意到,薛如意还捧着一碗稀粥,筷子都没动。
沈修擦,狡诈的王晏之,故意激他。
薛如意放下碗筷,“算了,我还是去如意楼吃一些吧。”
临出门时,沈修问“薛伯父和大哥二哥呢”
薛如意“上朝去了,寅时三刻就起床准备,在东街前头的路口买早饭直接就去了。”
沈修咋舌“起得来吗”他可是记得薛二在县学那会儿早课时常迟到。
薛如意摇头“起不来,通常都是大哥喊阿爹,阿爹拉二哥,三个人都不知发多少牢骚。阿爹已经喊着要告老还乡,回家种地了。”
用他的话说凡事早起的事都不是人干的。
大哥还算好,二哥时常以各种理由休假,也就是李清翊好说话,若是嘉佑帝那会儿他定然是不敢的。
沈修道“还是我们做生意自在,虽然有时候忙得像狗,但没人管啊。”
薛如意深以为然。
薛如意上了马车,王晏之紧跟着上去,就在沈修要上来时,他一脚把人踢了下去。
沈修怒目而视,王晏之眯着眼转了一下手腕,他立刻怂了。
“走吧。”王晏之吩咐车夫。
薛如意好奇的探头,问“沈修不走吗”
王晏之轻飘飘道“他方才吃撑了,走过去正好消消食。”
薛如意符合:“他确实太能吃了。”
马车越走越远,沈修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无耻
马车快要到如意楼时,王晏之掀开帘子远远瞧见林文远站在门口。他嘴角扯了扯,放下车帘子,朝薛如意道“西城有家混沌摊做的不错,皮薄肉多,汤还特别鲜,要不我们去那吃吧,吃完正好去采买。”自从薛大任了大司农后去集市采买的活就落在薛如意身上。
薛如意正好肚子饿,一想到香喷喷的混沌,肚子更饿了。
于是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的林文远眼睁睁看着马车从门前经过,径自朝着另外一条街去了。两分钟后,沈修呼哧呼哧跑来,扯着门框问林文远,“如意人呢”
林文远有些郁闷,“不知,直接往前头去了。”
沈修看了眼早没影的街道,当即直起腰气愤的骂“好个周扒皮,心机一等一的深,他,他”他说着说着哭丧着脸,扒住林文远道,“他把如意拐哪去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他怒其不争,“脸皮薄是没有未来的,你瞧瞧人家周扒皮,难道你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林文远捏了捏拳,问“那要如何”
沈修道“我们要结成同盟,先把周扒皮踢掉,然后再公平竞争。”
林文远迟疑“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沈修“论卑鄙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周扒皮的对手。”
林文远深以为然,俩人眼神坚定的对视。
薛如意从西城回来时日头已经老高,瞧见站在门口望夫石似的沈修,疑惑的问“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