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均嫡系三千神机营一营,往利丹木所率四千精骑兵、南朝驻守静塞军司一万五千步骑大军和泾源军、延绥军各一万大军。
再由裴延庆所率两万禁军精锐作为后备役,并且负责皇后凤驾安防和有可能的打援战。
文武动员起来,等到粮草齐备,皇甫元均就率各咱大军出发,书颖亲送到威州城门口送别众将士。
皇甫元均率众将士拜别,终是上了马去,几万大军列阵离开,井然有序。虽然是辎重最多的神机营,那队伍却最为整齐,士兵们似乎只朝着一个意志行动。
书颖不禁暗想皇甫元均这个原著名将,果然还是有些天分和气运的。我不该总以他少年时的眼光看他,也不能只以他在她面前的傻样和卑下看他,应该放手让他去闯。
书颖在威州与众多留守文臣调运后续的粮草,只是仍然镇守的裴延庆有些闷闷不乐。过了两日,他便来请战,书颖看他神情,便知他不服气由皇甫元均担任前线总指。
书颖便放下文书,带他到书房外走走,眼见还有内侍尾随,书颖便眼锋一扫,让带头的内侍不要跟来。
书颖明白身边的内侍当中定然有皇帝的眼线,但她从前并不计较这些。自从她生了孩子、掌握实权后,作为武功绝世的皇后,镇慑威势也越重,他们也未必事事都告诉皇帝。
惹怒了她,她按他们一个挑拨帝后关系或者任何罪名,皇帝为了安抚她一定会要他们的命,他们没有那么傻。
行辕原是将军府,这小花园虽然不及御花园和江南园林景致,倒也有几株桃花正开,添了几分春光。
裴延庆道“娘娘,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皇甫将军统共也就带了五万人马,西平府是大城,守军决不会只有一万人马。我不跟他争前线总指的职位,我就带神武军去帮一帮忙。”
书颖眯了眯眼睛,轻叹道“三哥,你急什么”
裴延庆深吸了一口气,道“军情如火,我能不急吗”
书颖定定看了他许久,才说“三哥熟悉西北,要灭伪朝,皇上必会用你。三哥打完了伪朝后,想告老还乡吗”
裴延庆不由得呆住“娘娘何出此言”他还不到三十岁,正当壮年,怎么可能现在告老
书颖轻轻哼了一声,才道“三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少时我十分任性,多得你担待,我自然想我们有始有终,永不相负。”
裴延庆心头一跳,隐有不安,道“微臣一介武夫,还请娘娘明示。”
书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要是得了灭伪朝的首功,将来还轮得到你参与北伐吗”
裴延庆隐隐有些背脊发凉,书颖才道“我自然知道你平日谨慎,一心带兵打仗,可是你能保证你的族人、家臣都没有问题”
裴延庆单膝拜倒“娘娘,微臣族人多在凉州一带,微臣近年也不曾回过凉州,若真有不妥,微臣定差人管一管。”
书颖上前扶起他“我就是知道你自己不至于骄狂无知,念在咱们自小发下的誓言才避开皇上的耳目提醒你一句。”
有裴延庆心惊难道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了
一想到朝廷之前盛行重文抑武之风,若非新帝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近年组建神机营,又重点督查禁军训练的事。武人的地位哪有现在的光景
书颖清楚若说皇帝不信任裴家,那也未必完全信任叶家。只不过现在他离不开这两家罢了,可是如果赵玮用完了人要搞这两家,如当年他搞死搞残李、杨两家一样,那么两家未必能全身而是。
相对于裴家在西北的百年基业,叶家父子虽然在朝中握有实权,族中却只是经营玻璃厂生意为计,裴家的祸患就重多了。
玻璃厂的生产线和设备是书颖设计的,厂里生前各式平面玻璃或者器皿是别家没有的,也就不算是从别人口中夺利,更不是从朝廷口中夺利,反而向朝廷缴不少的税。
可是裴家就不一定了,裴家族人不知是原著的作死惯性,还是因为裴延庆当上驸马,七战七捷、后又简在帝心,近年有好些个在西北十分猖狂。已有奏折呈报御前,只是皇帝战略上要先打伪朝,再做别的计较。
裴延庆道“娘娘明鉴,我真不知族中之事,家父也已久在京中,只怕也不太清楚。”
书颖悠悠叹道“人心易变,谁能有始有终守好初心呢三哥,你做战勇猛,练兵也是一把好手,可是你缺少一种能力,就是看不清形势,总需要人点拨。否则就你这一根筋的,会出大问题。
咱们从小相识,我十一岁时也觉得自己长大后会嫁给你,可是当耶律隆进出现断了我的路后,我就很清楚嫁不了你。你却看不清,直到裴伯父逼你,你才看得清。”
裴延庆想起旧日情意,也不由得心头一酸,他少年时的爱情也都给了她,可是他注定扔不下家族的责任。
年纪渐长,裴延庆已有公主为妻,两人感情不热烈,也不疏离。他还有两个俏丽的婢女侍候,于美色上并无缺失,可是他心中怎么也无法抹去她的影子。
裴延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