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在现代都治不了,何况是古代呢书颖暗想这皇帝四十几岁就得这样的病,眼见大限将至,估计就是受青年时期太过忧愤抑郁了,三十年傀儡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皇帝喝了温糖水和温盐水之后精神了一点,神智也清晰起来,就宣了政事堂重臣进寝殿。
书颖这时本可以起身离开了,但是不得不关注这关键的时刻。
这个时代的臣子不似满清动不动就跪,但是此情此景却让几位大臣都跪了下来,个个面露哀凄之色。
皇帝咳了两声,说“诸位爱卿,朕恐怕命不长久。从前不立皇儿为太子,是担心他身子不好,太子之高位反而压着了他。如今见他一日日好起来,朕亦安心了。朕便立皇长子赵玮为皇太子,倘若朕身有不测,皇儿承继大统,众位爱卿好好辅佐他,匡扶我大周江山。”
王丞相泣道“皇上,您春秋正盛,好好保重龙体,定能慷复的。”
皇帝眼露悲色“朕何尝不想多撑两年只是这身体半点不由人。”
张贵妃带着宫女带来了粥和小菜,问书颖可妥当,书颖淡淡道“娘娘问一问皇上想吃什么吧久未进食的病人想吃什么也说不准的。”
张贵妃上前服侍,皇帝才让政事堂列位大臣退下,书颖几人就跟在大臣后头出来。
王丞相、吏部刘尚书、定国公李孝义、户部尚书王平都看向他们。
王丞相既不热络也高傲,抱拳道“叶侍郎,老夫也曾听说令郎令爱拜入高人门下,学了一身好武艺,已然名闻天下。”
叶世钊谦道“相爷过誉了,亏得他们师父不弃倾囊相授,他们年纪还小,到底不够稳重。”
李孝义酸酸道“叶侍郎何必过谦呢叶侍郎有一双如花似玉的儿女,将来前程大着。”
叶世钊淡淡道“多谢国公爷吉言了。下官的儿女才干如何不知道,就是相貌还过得去,比不得国公爷府上的郎君姑娘都才貌双全。”
原来李孝义不满叶世钊作为寿昌公主的女婿这些年都尽心为皇帝办差。皇帝因为不便裁撤当年后党的官员遍布的三司使,但是用户部逐渐掏空了三司使权力,掌管了财权,叶世钊干的正是这个。
此时李家、杨两家虽然还有一半兵权,但是有兵无粮,加之名不政、言不顺、人心不齐,想要恢复太后当政时期的荣光,显然非常困难。
李孝义生了一个憨傻的儿子,去年还在京中闯祸了,这事满京皆知,叶世钊也没有打算忍下去,所以那些话正是讽他好生出歹笋。
李孝义阴森森看着叶世钊,冷哼一声“若是借着儿女以色侍人,又能长久到几时”
书颖插着腰上前,说“我说这位大叔,我跟我哥是吃你家大米了吗你管我们以色侍人还是以才侍人你家女儿是以什么侍人的,长久到几时”
李孝义怒道“你放肆”
书颖笑道“我叶二娘就这样,你今天才知吗在一旁跟娘们一样说些酸话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是个男人出来跟小娘过两招”
李孝义怒道“你敢顶撞朝廷命官,以下犯上”
书颖翻翻白眼“我好怕怕一只秋天的大蚂蚱在我跟前跳呀跳呀想咬人呢”
李孝义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书颖摊了摊手“你没听到就算了。”
叶世钊这时才说“二娘,不得无礼,想来国公爷担心皇上龙体安危,所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并无恶意。”
李孝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户部尚书王平才过来道“谨之,你何必触怒定国公呢”
叶世钊现在万事看得开“他对我有成见,触不触怒他也没有区别。”早就因为立场派别不同,李家视他为叛徒,叶世钊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后党,何况太后已经死了。
王丞相、刘尚书等人虽然都不是当年的后党,可是都不想淌定国公府的浑水,只朝叶世钊颔了颔首,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