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阳时将书卖了。南阳估计没有这样的书,还能卖个好价钱。”
柳墨卿指着书颖浑身发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现在他明白了叶世钊跟他说过的,书颖是一条小泥鳅是什么意思了。
接着,兄妹把余下的东西搬到柳墨卿的马车里一食盒的点心,正是他们一早让侯府的厨房做的;一袋子的桃子和梨,路上解渴充肌。
他们这些东西送上车后,加上他原来的行李,就把马车基本挤满了。
裴崇璟看着他们师徒三个亲热,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三弟,你这两个徒弟聪明伶俐又孝顺活泼,真是好福气呀”
柳墨卿叹道“聪明孝顺是没错,就是会自作主张。其实不太懂世道人情,可是他们又觉得自己懂了。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裴崇璟哈哈笑道“年轻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书林、书颖搬好了东西后,到了裴延庆身边说话。因为明日裴延庆要暂回松风观去,所以十分不舍。
书颖取出一双半截羊皮手套“三哥,这是给你的。戴着练剑、练枪,手掌磨得不会那么厉害。”
裴延庆瞧着书颖时目光分外复杂“你每天习武还有空做这些给三叔做了衣裳、鞋子,还给我做手套。”
书颖笑道“哥哥晚上要读书,我没事干,就在一旁做些针线活,一边陪他读书。”
相识四年了,裴延庆倒知道书颖天赋异秉,记忆力惊人,现如今早已博览群书,诸子百家、诸史、诗集都有涉猎。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书倒不必去刻意读了。
“你送手套给我,你想我送什么给你”
书颖笑道“你松风观里的李子挺好吃的,下个月该熟了,你回家里给我摘一袋。”
裴延庆近日在思考着“代价”二字,不爱收别人的东西。书颖是他心爱之人,他只觉将来很难既娶她为妻又不负家族。
“下月我不回来了。父亲和师父让我专心练功,要到冬天才回。”
书林一脸不舍“那我们要半年才能见到三哥吗”
裴延庆拍了拍他“你也安心学武,不要总被妹妹越过去。”
书颖啊了一声“三哥,你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太失望了”
裴延庆吃了一惊,暗道难道她知道我父亲反对我将来娶她为妻
“你莫要多想,如今你也还小。”
书颖质问道“就因为我小,你就能偏心吗你就那么盼着哥哥武功比我强吗我武功高一些,你心里就这么不痛快吗”
裴延庆微张着嘴,终于莞尔一笑“你这丫头,吓我一跳。你难道不希望林弟将来功夫练好些吗”
“那我也没有觉得他胜过我是理所当然的。你这语气就是性别歧视。”
裴延庆见她生动活泼,心头一暖,暂忘了那些情绪。
裴延庆心道你要是长大一些,明白男女之情,你若是告诉我,你心里有我,我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纵使这样幻想了片刻,他又否定,那岂不是让她背负着裴氏一族的骂名她又哪来的快乐耶律隆进能不能善罢干休皇帝会不会记恨她她长得如此美貌,京中的子弟会不会惦记
裴延庆天性豪爽,但他骨子里还是标准的优秀世家公子的教养,自小由父亲、师父教导忠孝节义和舍我其谁的责任。他的亲人从来没有负他,他没有动机去叛逆这种三观。
亲人也从来没有教导过他爱情至上,所以他潜意识里就认为为了爱情而去负他所有的亲人是不对的事,他的精神背负着极大的压力。如今他还是一个没有真正尝到爱情滋味的少年,这种力量尚未到强大的时刻。
他一边苦闷着书颖情窦未开,一边郁闷着家族的责任,所以对除了至亲之外的人漠不关心,如异母妹妹裴若萱的讨好,他并未放心上。
他心里有所偏爱,书颖小泥鳅捣一捣乱,他反而轻松一点。才觉得人活着总不能时时刻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而未来如何,现在也说不准。
柳墨卿与裴崇璟说了一会话,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就此别过,你们都请回吧。”
书林上前道“师父,过些时日,我们可以去南阳看你吗”
柳墨卿微奇“你们想去南阳呢”
书林点头“我们拜了师,总得在师父身边侍奉几年,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书颖补充道“三哥都去松风观六年了。我也得上门学艺才能练出真本事,但又怕扰到师父。”
他们见裴延庆去松风观学艺六七年了,也认为只有像他这样才能学到真本事,这是深思之后的想法。
柳墨卿沉默一会儿“你们爹爹怕是另有打算,你们还是听你爹爹的吧。”
书林揖手道“我们在家确实还有几件俗事,待事一了,如果师父不弃,徒儿就要叨扰师父了。”
书林想的是试毒试药,暗杀安阳郡主复仇的事。这件事越早完成,父亲就越早脱离苦海,母亲也越早安息。
柳墨卿才点了点头,表示叶世钊若不反对,他们可以来找他学艺。柳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