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视线之内满地那些种种,无法名状的不可回收垃圾,被禁止发言同时更被代步工具牢牢禁锢在怀里的我,默默在心里运气。
虽然只是精神图景具现化带来的幻境,摧毁到如此程度,也还是
令人极度不愉快啊
然而打不过,想想更生气
再之后
花费不算太长时间穿过破烂不堪的殿厅残骸,抵达此行目的地,前行的两人,夏洛特卡塔库栗与夏洛特大福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前方,十几米距离外是蜂巢般密布的无数个分岔道,它们并未在动荡中损毁而是完好的矗立在那,依旧连接着后方的殿厅与前方更深处的迷宫。
寂静中,我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这里,整个幻境是经由精神图景与噩梦之种相互作用而重现,那么,也同样只有走出迷宫,才能真正离开。
只不过,哪怕是在地狱,那片与殿厅相连的迷宫自建成那天开始,我也一步都不曾踏入。
我只知道,那个庞大而陈旧的牢笼,由数不清的地窖回廊与死亡陷阱构建,经年累月不见光线的黑暗中白骨累累。
正确的离开路线只有哥哥知道,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那座囚禁我的迷宫牢笼,是由哥哥的力量具现化。
是哥哥囚禁了我,所以,我怎么可能离开
然而此时,两位夏洛特却同样沉默的看着那片入口,包括被赋予哥哥身份的年轻海贼都丝毫没有进入的意思。
他们止步不前的原因,或许
眼角余光分别瞥了站在原地的两位夏洛特一眼,我想了想,电光火石间又忽的恍悟不久前,年轻海贼夏洛特大福的语焉不详,次子夏洛特卡塔库栗的心领神会,以及他们两人达成的共识这些种种的答案。
顷刻间恍然大悟,下一秒,我就听见耳畔传来声音
“告诉我该怎么走出这该死的迷宫。”
是年轻海贼,夏洛特大福恰如我几秒钟前预知的那个答案,他出言寻求帮助。
开口的同时松开双臂力道,待我落地站稳他又探过一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限制在他身边,“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把这个给你”
空着的另一支手抬高,指间拈着的雪白信封中央,猩红如血的火漆封印露出一角将它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我看清的瞬间就飞快收起。
随后他整个人俯低过来,凑近了盯着我的眼睛,“你想要它吧之前就一直想从我手上偷走。”
“现在告诉我怎么安全离开,我就把它给你。”
极特殊的声线恢复了一贯的慵懒随性,慢吞吞说话,语气态度接近诱哄,那双冷金色的眼睛,深处却有尖锐的寒意。
那是戒备与审视,以及,来源不明的愤怒。
静默中等待片刻,或许是等不到我的回答,这年轻海贼再次开口,“我懒得计较你究竟是演戏还是真的没醒,反正虚假记忆里,你不可能反抗我。”
“你不会反抗我,对吗”他这样问。
说到这里再次变得沉默,他静静的盯着我看,须臾不离的目光中过于尖利的情绪渐渐褪淡,被更加幽暗而危险的神采一点一点取而代之。
缓缓的,轻轻的,空茫迷离的音调,噩梦呓语般的说
“将你囚禁在宫殿深处,处死所有效忠于你的侍从下属,断绝你与外界联系的一切渠道,毁掉你曾经存在过的全部痕迹。”
“为了确保你不会见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哪怕是无意间靠近你的生物都无一例外被斩下头颅”
“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会忤逆你的哥哥,不是吗”
最后这句话,年轻海贼的语气依稀仿佛是疑问,微微挑高几分的唇角边,那抹浅薄笑意,却流露出截然相反的意味是无比笃定与若有似无的讥诮。
笃定我的必然顺从,与,对我因维持人设而导致骑虎难下的嘲讽。
正如我恍悟的那样,当时他的语焉不详,与次子的心领神会,为的是现在。
既然我是幻境中枢,既然我不是演戏,那么,以次子夏洛特卡塔库栗经历过的童话岛事件为前例,他们轻易就能做出推测作为中枢,我的任何决定都是影响这片幻境的关键。
所以,年轻海贼才会说,我懒得计较你究竟是演戏还是真的没醒,因为他被赋予的虚假记忆里,我不能违逆哥哥,而这同样是设定的规则。
当然,他也确实能如愿。
我很快给出他要的答案,“可是,该怎么走出迷宫,只有哥哥知道呀”
“这座宫殿是你亲手设计的,只有你才对它所有的秘密了若指掌。”
“也是哥哥你让我乖乖呆在宫殿里哪也不准去,哥哥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抓走吃掉哦”
这一刻,回望着这年轻海贼的目光,就如同每一个旧日里,我看着镜中倒影,“那么,现在,哥哥要离开这里,要离开我吗”
我重新出生那天开始,在神性界在地狱,漫长的时间里,我和哥哥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