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低迷暗哑的声线沾染了压抑的情绪,显得阴冷又生硬。
我甚至察觉到,这年轻海贼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那应该是发自潜意识对危机的戒备,即使他试图不动声色掩饰过去,肢体反应却无法控制,到底泄露出少许秘密。
与此同时,我的眼角余光之内,他的哥哥,一直表现得淡定沉稳,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夏洛特卡塔库栗,眼底同样不自觉浮起忌惮之色。
更别提他们的妹妹,布蕾和斯慕吉俱是神色微变,或许小女孩斯慕吉还好些,那个叫布蕾的年轻姑娘闻言立刻看向次子,目光里带着深深的忧虑,与焦急。
也是到此时我才恍悟,原来,在他们夏洛特的认知当中,金狮子史基真正是不可战胜的敌人,包括次子夏洛特卡塔库栗都认为自己毫无胜算。
这可真是相当难得一见的场面,我还以为他们夏洛特任谁都没放在眼里呢
原来也不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嘛
或许是迷惑于年轻海贼和五米公主鲜少外露的软弱一面,我用了一点点时间走欣神赏,只是可惜,很快又被打扰
“喂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坐在我隔壁座位里的夏洛特大福一掌拍在桌面上,力道不轻不重,然而也足够惊回我跑偏的心神,更别提还有一句质问。
而等我回神,一脸莫名的转头,接着就见他拧紧了眉,目光阴沉的嗯质问,“作战会议上你居然盯着卡塔库栗发呆”
我
不,什么作战会议我怎么不知道
转眼又被严厉指责的我,无辜的睁着眼睛回视,表示十分茫然,现在是作战会议吗不是八卦的八卦找事的找事吗
这一刻面面相觑,年轻海贼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黑下来,“你该不会忘记,你自己也是阿加雷斯的目标”
音调里带着蓬勃怒意,磨牙声都清晰可闻,显然是正处于气急败坏的状态,随即又冷不丁拔高声线,暴喝出声,“究竟有没有脑子给我专心点啊”
我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我当然记得,可是,你们说的,那位真正的敌人,金狮子史基实际上与我无关吧”
我当然记得自己是阿加雷斯的目标,虽然真假难辨,吹笛人至今不曾露面,也或许那是河马船医的一面之词,然而异木迷榖枝在迷你城丢失却是事实。
所以,为了异木迷榖枝和禁魔之物,我和他们夏洛特站在同一阵线。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极端戒备的金狮子史基,我认为与我没什么关联,我才不要没事给自己多找个敌人,又不是闲得慌。
闻言,年轻海贼愣了愣,眉宇间风云变幻,最后轻声问道,“你说什么与你无关”
语毕沉默一瞬,复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事到如今才想和我们划清界限,是不是太迟了”
比起片刻之前的怒不可遏,此时他的神色异常平静,音色也缓和,那双紧盯着人不放的冷金色眼睛里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激烈情绪。
我想,他是真正被激怒了,因为我的态度过于置身事外,所以百般无奈的开口,“我说的是,金狮子史基与我无关。”
说着拿眼角斜一眼过去,又多叹了口气,“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别人说话”
一瞥之间,见他丝毫没有好转眼神反而更加狰狞,我默默啧了声,总觉得十分不耐烦,完全鸡同鸭讲也是头疼,然而头疼也必须解释。
他们这些姓夏洛特的,从长子剧毒蘑菇直到弟弟阴沉正太,一个个脾气都糟糕至极,我担心这年轻海贼气急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
“好吧我错了,金狮子史基同样是敌人。”
“可我完全不认识那位,当然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我抬了抬手,示意隔壁座位里似乎想反驳的家伙暂时安静,然后继续
“另外,对于那位飞空海贼团船长,我个人的看法也和你们不太一样,我认为,对方不太可能出现在迷你城。”
“理由”提出疑问的人,是坐在圆桌另一端的五米公主,夏洛特家的次子率先提出质疑,比起他弟弟夏洛特大福和两个妹妹对我那一番话的不屑一顾,他的神色似是若有所思。
“因为他是枭雄。”我回答道,停顿片刻,又追加说明,“那位史基我完全不了解,可之前听你们提起过,你们说对方是海上枭雄。”
“所以,即使战败入狱又成功逃离,他也不是丧家之犬而是受了伤的狮子。”
虽然答案并没有太多说服力,更多是我个人猜测,不过
只是代入思考罢了,将自己代入那位海上枭雄,或者将对方暂时代入旧年那些同僚,地狱七君主们,甚至神性界的上位天使们
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朝战败后被关押,如今挣脱牢笼,那样的枭雄夏洛特们只有一句话说对了,那样的枭雄绝对不会就此消沉。
然而,也不会鲁莽到毫无准备就出现。
“那位能成功越狱,势必付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