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很难受吧」苏洄抬手,碰了碰宁一宵的额头,替他摘下帽子,「出了好多汗。」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宁一宵戴止咬器,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可怜的小狗。
「反正宿舍没有别人,这个要不要取下来」苏洄试探性地询问,声音很轻。
宁一宵没同意也没反对,像是默认,苏洄便擅自做了决定,伸手替他摘了下来。」戴着止咬器肯定很不舒服。」
他应该是怕自己去到公共场合,会没办法控制,才不得已这样。怎么会这么难受呢要怎么办才好。
「宁一宵,我没有信息素,但是」苏洄很心疼,鼓起勇气试着问,「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对你有安抚的作用,我可以试试帮你。」
宁宵抬眼,看向他,眼神深沉又脆弱。」没有信息素是没办法安抚的。」
这句话很残忍,毕竟苏洄自己也知道。
「可你用我的衣服了,不是吗」
他没有退缩,走上前,摊开双臂抱住了宁一宵。
这是宁一宵根本始料未及的拥抱。
他开始觉得不可置信,但渐渐地抬起了手,回抱住苏洄,像是种脱离本能的牵引。
焦躁不安的心跳一点点放缓,可随之而来的是另种凌迟般的煎熬。
苏洄会这样安抚其他的aha吗看到他们身处易感期,也会忍不住帮助吗就像他可以随时随地和不认识的人聊天那样。
宁一宵唾弃自己的脆弱,唾弃被情绪所操控的不理智的大脑。他将脸埋在苏洄的肩窝,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苏洄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哄他,「没事的,抱一抱就好了。」
根本不会好。
宁一宵咬着牙齿,眉头紧紧蹙起,只觉得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希望这个人永远只属于自己,被困在只有他的地方,被他一遍一遍地留下气味,即便那些信息素转瞬即逝,没关系,再来一次就好,多少次都可以。
想标记他。
永远地标记他。
这个念头闪现的瞬间,宁一宵最后道理智的阀门也彻底被击溃。
苏洄感觉到什么,因为他的拥抱收得很紧,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
「我还可以做点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可他没想到,宁一宵的手却放到了他的后颈。」我想咬这里。」
他的音调很沉,很冷,却透着一股无法反驳的控制欲。
苏洄愣了愣,抬头看见宁一宵有些发红的眼角。
他忽然就妥协了。
反正自己不可能被标记,单纯咬一下而已。
只要宁一宵育缺好起来,不这么难捱,做什么都好。
「好」
苏洄没犹豫太久,转过身背对他,抬手撩起自己的发尾,将雪白的后颈毫无防备地交给宁一宵。」咬吧。」
在等待中,他感觉到发烫的嘴唇贴上自己发凉的后颈皮肤,温热的呼吸也喷洒上来,萦绕着他。像一个情难自抑的吻。
下一秒,痛感袭来,齿尖穿透皮肤。
好疼。
苏洄原本拿着止咬器的手不自觉松开了,止咬器落到地上。他的腰被宁一宵从后面抱住,箍得很紧,无法逃离。
一种怪异的热流随着血液涌动,苏洄仿佛真的感觉信息素透过伤口,淌进身体的血肉,传递到每根神经。
可他明明没有腺体,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感觉。
苏洄开始喘不上气,胸膛快速起伏,双腿也变得绵软无力,像是被什么忽然抽空了力气,重心不稳,直往后倒。
宁一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不良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苏洄,你怎么了」
苏洄忽然出了很多冷汗,紧紧皱着眉。
「好疼,浑身都疼」苏洄捂着流血的后颈,有些过呼吸,又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如同过了层电,感知痛苦又混乱。
宁一宵立刻将他抱到床上,推开那些衣服,「很疼吗怎么会这样」
苏洄脸色苍白,手紧紧地攥着宁一宵的手腕,大口喘息。
「我」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顿住。
切都像是静止了,宁一宵也愣在原地。
因为他感知到了信息素的味道,正从苏洄的身体里流淌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粘稠。
是带着雨水气味的樱桃酒香气,浓郁到几乎化不开。
「你分化了」
是oga。
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刺激了他吗
苏洄忽然间抓住他,「宁一宵,我闻到了」
西伯利亚的冷杉,混合海盐的气味,没有缝隙地包裹着他。
他没有气力,倒在宁一宵怀中,声音很轻,「冰岛的味道。」
宁一宵手心都是汗,原本就处在易感期的他,根本控制不了og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