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套棉质白色睡衣,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柔软。将头发吹到半干,苏洄对着镜子,思考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出去剪一下,可他讨厌陌生人靠得太近,也讨厌被触碰头发和耳侧。
还是算了,这不重要。
从浴室出来,雪糕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原地转了个圈。
“怎么了”苏洄不理解,蹲下来用手指点住他的鼻尖,“科菲不是带你下去过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太晚了。”
雪糕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就差呜呜叫出来。苏洄有些心软,“那要不要吃点鸡肉我昨天多煮了一点,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
他吃了药,带着雪糕出来,走到厨房,一边热鸡肉,一边站在一旁拿小玩具逗他玩。
门铃声忽然响起,苏洄疑惑地望了望,还以为是马克走时又落下什么,没多想便走过去打开了门。
冷空气卷着古龙水与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洄愣在原地。
“快快快,搭把手。”站在门外的景明架着垂着头的宁一宵,“别站着啦,帮个忙啊。”
怎么是他们。
苏洄想到了自己提出的不见面要求,下意识想躲,可景明却直接把宁一宵半推到他身上,重量一下子压上来,苏洄没站住,宁一宵又太过高大,直接把他抵到一边的墙上。
“你”苏洄想推,但推不开,刚吃过药,他浑身使不上力气。
景明倒是一身轻松,站在门外解释道“他喝醉了,还差点儿吐我车上,我家离这儿太远,实在弄不回去,今儿就让他在这边睡吧,麻烦你照看照看,他喝太多了,明天早上起来绝对要断片儿。”
苏洄听不进去他说话,宁一宵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贴着他耳朵,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你帮我把他弄进去”
谁知景明打算直接开溜,“不行我得走了,我妈催命似的叫我,我再不过去活不过明天拜拜”
就这么跑了
苏洄又无奈又气,还偏偏怎么都叫不醒他,只好喊科菲下来帮忙。
“怎么喝得这么醉”苏洄忍不住叹了口气。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机制,一直接近昏迷的宁一宵忽然回光返照,像冒泡泡那样,冒出一句所有醉鬼都爱说的话。
“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