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苏洄吓了一跳,回头看他,手不自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他们抓走了。”
“我去买了点别的东西。”宁一宵随口扯了谎。
这么拙劣的谎言,苏洄却因为急切要没有丝毫怀疑,“那你要告诉我啊,我很担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宁一宵觉得很可爱。
苏洄带着他,走到一间店门口的露天长椅外,期间抓着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撒开,直到确认宁一宵好好坐下,才拿出双氧水和棉签,给他消毒。
“我自己来。”宁一宵说。
苏洄摇头,“你看不到,我给你弄,我会。”
“可能会有点疼。”苏洄小心地把棉签凑过去,轻轻点在宁一宵嘴角,连询问的声音都不自觉放得很轻很轻,“疼吗”
宁一宵盯着他鼻尖沁出的汗珠,“大声说话不会碰到伤口。”
苏洄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看来你一点也不疼。”
他很安静地帮忙处理伤口,动作虽然有点不熟练,但很认真,从头到尾没有询问太多,譬如为什么会被打,打他的人是谁。
宁一宵知道他很聪明,他的聪明会轻巧地应用在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或许是知道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很脆弱,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如果今天这些没有被苏洄亲眼目睹,他也会一样,谨慎维系。
但已经无处可藏。
“刚刚那几个是追债的人。”宁一宵低声开口。
苏洄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抬手帮他把伤口包住。
“我家欠了很多钱。”宁一宵毫不避讳,很平淡也很冷静地向他坦白,“准确说,是我妈后来的丈夫欠的,很多很多钱,怎么还都还不完。”
“后来他们不见了,追债的人就找到我。一开始是在学校附近守着,每个月会出现一两次,如果不按时还钱,我连大学都没办法顺利念完。现在我出来实习,他们就有了新的蹲点位置。”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苏洄的第一反应有些跑偏。
宁一宵不说了。苏洄想了想,继续处理伤口,“那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一宵握住他的手腕,移开了,看着苏洄的眼睛。苏洄读不懂他的眼神。
宁一宵声音很低,仿佛尽力克制着什么,连握住他手腕的力气都很小。
“我是说,苏洄,你很好,不要和我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苏洄定定地望着他,很安静,眼神湿蒙蒙,带着孩童的柔软与天真。
原本他们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次巧合,或许一辈子也没有交集。苏洄有着平顺、干净的人生,应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短短十秒钟长得好像整整一年,宁一宵松开了他的手,想让他自由地离开,像往常一样。
可苏洄却不打算走,只是轻声开口,带着一点委屈。
“也没有很近啊,就是想见一见,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