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美好夜晚(2 / 3)

悬日 稚楚 4318 字 2022-07-09

好,昨天我见你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发生什么了吗”

宁一宵微微出怔,随后笑了笑。

“没有,可能是最近工作时间太长,看起来比较憔悴吧。”

餐后,侍应生为他们上了甜点,声称是西雅图最高品质的甜点师出品的樱桃杏仁巴伐露斯。端上来时,宁一宵始终凝视着蛋糕上点缀的樱桃,但并不打算吃。

“sha”琼斯先生甚至发现了他的出神,“试试这个,你会喜欢的。”

宁一宵应了一声,拿起一旁的叉子,只刮了一小块,还特意避开了顶端晶莹漂亮的酒渍樱桃。

晚宴结束之后,他留下来和琼斯先生谈话,对方对他提了一些很有帮助的建议,而有关私人生活的一概不谈,只让他保重身体。

“我会的。”

从晚宴的酒店离开,朱莉见他没有驱车,提出顺路送他回酒店的邀请,但被宁一宵婉拒。大约是很少遇到这么不识趣的,朱莉愣了半天,才想起升起驾驶座的车窗。

“那就祝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宁一宵独自步行在西雅图寒冷陌生的街道,雪越下越大,似乎不打算停。他想起方才晚宴上旁人说的,希望雪别下太大,否则明天就要罢工了。

真是个脆弱的城市,一夜的雪就会让它停摆。

他忽然地有些羡慕,脚步在一间便利店门前停留。挣扎了几秒,宁一宵还是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握了包万宝路,还有一份消毒湿巾,借了店里的打火机,在室外的椅子上坐下来。

夏天用来遮阳的伞盖被遗留在冬天,躲避在下面的桌椅都没有落雪。

很久没有买这款烟,包装似乎又变了,不再是某人口中的“极光”,只是很普通的黑色与蓝色。

刚叼了一支点燃,宁一宵就接到了景明的电话。

“在哪儿呢结束了吗”

宁一宵呼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眼前。酒精在手的皮肤上蒸发,很凉,带着一些刺痛,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懒散,“不参加还这么关心”

“我懒得去,麻烦。”

听他的中文腔调宁一宵始终觉得怪,“你还是说英文吧。”

景明是他在s大读书时就认识的朋友,很合拍,真正的欧亚混血,爸爸是法裔房地产商人,妈妈是华裔,搞制药的女强人,当初如果没有这个一头热的富二代当天使投资人,宁一宵的创业之路起步不会这么快。

虽然是个土生土长加州人,但他特别喜欢中国文化,当初就是因为宁一宵是中国人才主动交友,还给自己千挑万选在岳阳楼记里挑了个中文名,不许朋友叫他ka,鼓动所有人叫他“景明”,弄得身边一些美国朋友舌头都捋不直,平时和宁一宵说话一定要说中文,还照着相声学了京腔,觉得特别带劲。

“我不,你在干嘛”景明不换英文,甚至还故意带了些尚不成熟的京腔。

“抽烟。”

景明就像抓住什么把柄一样,语气都高昂起来,“不是要戒烟居然复吸了”

宁一宵嗯了一声,“今天有点难受,想抽。”

景明长叹一声,“按我说你干脆别戒了,抽了能怎么样,又不是明天就会死。再说了,人一辈子就这么长,像你这种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干的人,总得有个消遣的途径吧。”

宁一宵没听进去几个字,只安静地抽烟,在不合时节的阳伞下吐出灰白的烟雾。

“工作狂真可怕,我看你唯一的休息活动,就是回家盯着你那个小猫玩偶发呆”

宁一宵很突兀地打断,起身,“我回去了。”

“哎哎哎,回哪儿”景明没什么眼力见,也不觉得有什么,又问,“对了我等会儿要参加个聚会,你来吗”

“不了,我回酒店,工作没做完。”宁一宵说完摁灭了烟头,连同自己心里那些隐隐约约的情绪一起扔进垃圾桶。

“你偶尔也放松放松。”对方又叹气。

宁一宵还了火机,叫了车,漫不经心道“你这个合伙人偶尔也工作工作。”

景明用中文说着完全是西方表达习惯的话,“行吧,祝你今晚愉快”

这话说着滑稽,听着也滑稽。

宁一宵并不期待自己会有什么美好的夜晚,更何况是今晚。

回到酒店他便打开笔电开会,但大多时候是听他人的报告。宁一宵很擅长一心二用,所以一边听一边看财务官发来的报表。整个会议持续了两个半小时,快结束的时候他点开邮箱一一回复,这才发现收到了卡尔的邮件,有关今天他拜托对方查的人。

邮件里有许多附件,很多都是论文,宁一宵点击了下载,然后给卡尔拨打了电话。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他应该是纽约的一位临床精神科医生,有自己的门诊,我收集了一些他发表过的期刊和会议论文。梁医生应该是主攻双相情感障碍的治疗研究。我们有项目需要和他合作吗”

卡尔误会了宁一宵的来意,但没有听到宁一宵否认,便继续说“其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