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直觉。”
杀手的直觉,朋友的直觉,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的直觉。
总之,比起切切实实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他给出的答案着实不切实际了一点。
但有些时候,直觉反而更加准确。
织田作之助摸着酒杯光滑的边缘,忍不住询问。
“对了吗”
“”
空气中再度沉默下来,太宰治甚至没有去数这是自己的第几次沉默,他只是觉得,今天的他大概是真的不宜出门。
也不宜喝酒,不然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了。织田作之助这个人,有时候天然得可怕,也敏锐得可怕。
这种问题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问出了的吗
可即便是心里这样想着,太宰治的思绪却又忍不住顺着这个问题,一路向下延伸。
有关于里见真理和芥川,他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呢。
明明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他想要看到,里见真理不同的模样。不仅仅是生气,他只是想要看到更多。
一个人,哪怕是在面对另一她觉得很重要的人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有正面的情绪呢
更多的,属于里见真理的,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永远只有积极与快乐,不知疲倦地挥洒着“幸福”的单调模样。
他想看着对方愤怒的、痛恨的、怨愤的、又或者是充满贪婪的与欲望的,哪怕是疯狂的占有欲,也比现在这样任劳任怨的模样要好得多。
如果那样的表情对着自己,那么他是不是也就能够安心了
你看,自己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她表现得那么重要,所以自己也就不用去在意她了,也不需要为对方所展露的殷勤温驯有所迟疑,只需要公事公办就可以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可事实总是与想象事与愿违,哪怕是他,也不能操控一切。
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对方侵蚀了壳呢。
是在对方日复一日专注的目光里还是热烈直白的誓言中抑或是不可言说不可表现得冰冷、因为自己染血的伤口、又或者不肯说谎的坦诚
明明这些单独拿出来,都并不算是什么才对。
太宰治恍然发觉,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里见真理,只是一个目的不明的人,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要观察她试探他,找到对方的最终目的。
正式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才反而让他陷入到了这种微妙的境地。
很危险。
非常危险。
太宰治倏然站起身,头顶的灯光洒在他黑色的短发上,他低着头,鸢色的眼眸在阴影中让人无法看清,但这种样子仅仅持续了一瞬,下一秒,重新抬起头的太宰治依然再度变幻为了微笑。
他似乎毫无影响,赞叹着说出了代表承认的话。
“你的直觉总是很准,织田作。”
并不能猜到太宰治心路历程的织田作之助只是谨慎地注视着对方,确定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略微放松。
“要告诉她吗”
织田作之助说出了一句听起来离谱但又相当真实的话,
“如果告诉她的话,就一定会实现吧”
如果仅仅是想要看里见生气的话,如果太宰说,应该很简单的吧
还沉侵在表面问题的织田作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事,但太宰就为了这种事情弯弯绕绕地绕了一大圈也很符合对方。
他的想法很简单。
太宰想看里见生气和里见说里见做事件结束。
“啊,确实。”
太宰治唇角愈发上扬,他离开座位,外套的下摆在空中摇晃出些许的弧度,笑眯眯的模样让人分不出此刻的情绪。
他说
“你提醒了我,织田作。”
里见真理遇到了尾崎红叶。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毫无疑问是一名相当强大而又美丽的女性。对方穿着传统的和服,裙角随着步伐迤逦轻摇,亮目的橙色发丝间装饰的流苏轻晃着,分外吸睛。
里见真理悄咪咪欣赏了漂亮大姐姐好几眼,在对方走近的时候,恭敬问候。
“尾崎大人。”
红色的和服停留在两步之遥,漂亮姐姐好听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里见不,真理。”
那声音慢悠悠的,不紧不慢带着从容。
“又见面了。”
虽然说“又见面了”,但她一般不是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所以算起来,真的和这位干部大人交流的次数其实并没有多少。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把自己略过吗怎么忽然和自己说话了
里见真理心里想着,又悄咪咪瞄了眼对方,却猛地撞上了漂亮大姐姐含笑的眼眸。
“晚上好”
里见真理迟疑着,询问。
“尾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