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真的是聊天的好地方。
这里除了悠扬的音乐和舒适的环境外,最重要的是有各式各样的酒。
每个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款。
无论情绪如何,喝酒的方式是豪迈或优雅,当那酒液在口腔中绽放,顺着喉管缓缓流入胃中,将猛烈或温和的刺激通过神经扩散到每一颗细胞中时
它给你身体的反馈总是能让你安静下来,忘记痛苦,或是将喜悦变得更盛。
思维却是变得平和,让人不再容易会被情绪所左右,暂时跳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自己所遭遇的事。
瓦伦丁点的酒是玛格丽特,因为他只知道这一款鸡尾酒。
从不喝酒的好男人是这样的。
调好之后,瓦伦丁抿了一口。因为杯口沾了一圈盐,他先是觉得咸,正疑惑着呢,龙舌兰的火辣直接在口腔中炸开,差点让他流眼泪。
如果真有泪流出来,倒是蛮符合这杯酒的含义。
现在,玛格丽特只剩下一小半,瓦伦丁也已习惯了这款酒的刺激。
在那种味觉冲击下,他倒是不觉得被暗索遗忘是件令人难受的事。
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毕竟在龙门的时候,他俩相处得蛮和谐。一起吃过饭,一起打过架,一起跑过路,一起蹲过局子
虽然到近卫局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但好歹也算进去过。
综合来看,这俩人距离铁哥们的交情就差一起吃快餐了
“伤心了”
瞥了眼盯着酒杯沉默不语的小龙人,夜烟露出一丝坏笑。
“倒没有。”
瓦伦丁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回酒杯上,轻声叹气。
“只不过,被遗忘本身就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他捏住高脚杯的杯挺,手腕轻轻用力。浅白色的玛格丽特微微晃动,但泛起的酒香已不像开始那般浓郁。
“青春期的小姑娘嘛,我能理解。”
瓦伦丁回忆起他刚碰见暗索的那天。
那时候的小兔子衣服和脸脏脏的,身材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可眼睛里却闪着光,滴溜滴溜地转,让人感觉十分精明。
事实也确实如此。
暗索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瓦伦丁的钱包偷走了,愣是被邢一凰追了十多分钟才被堵在一间库房里。
要不是瓦伦丁突然发疯顺了把斧子把她给吓住了,这兔子可能会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又窜出去。
一个在贫穷中长大,视界中只有贫民窟和近卫局,还有点小聪明的姑娘突然间成了国际大公司的正规员工
瓦伦丁可不信她不会被新生活迷住眼,忘掉过去的生活。
更何况这只小兔子还有暗恋的人了。
“要是被你遗忘,我可能会更难受。”
瓦伦丁将玛格丽特一饮而尽,看向夜烟嘴角微翘。
他觉得自己有点飘。
“毕竟,我曾经为了你可豁出命过啊。”
听到这话,夜烟睁大眼睛,紧盯着瓦伦丁的脸,不再像刚才那般风轻云淡。
短暂的沉默后,她开口了
“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
瓦伦丁耸肩。
“那我建议你还是找个老师。”
夜烟微微摇头,表情无奈。
“你这情话说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忒土了点。”
“这不是情话。”
瓦伦丁刚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被夜烟给瞪了回去。
“我都快结婚的人了还学什么谈恋爱啊。”
“那句话”
“我只是开个玩笑。”
小龙人挠挠头,感觉有点尴尬。
“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可以开玩笑吧”
“当然可以,你就算真的想撩我也行。”
多少可以当个乐子。
夜烟喝着酒,在心里补了一句。
“但千万别这么说了,我怕忍不住。”
“笑出来有损形象。”
“哦。”
对此,瓦伦丁也无话可说。
其实他觉得那句话并不土,不过当初说时也没细想,借着酒精的劲就讲出来了。
现在一想,其实就是直白了点嘛。
果然,酒就不是个好东西。
哼。
而另一边的角徵羽从头沉默到尾,似乎注意力全在酒上。
但在瓦伦丁脑海里,这个坏女人的笑声快把他给震晕了。
再笑我就踹你了啊
小龙人在心里狠狠地威胁了角徵羽一句,紧跟着又跟夜烟挑起了别的话题。
“在罗德岛,你还做过实验么就是那些药剂。”
瓦伦丁刚刚会说出那句豁出命就是因为夜烟的药剂。
当初可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