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承咬紧后槽牙,正想一拳揍上这个破人的脑袋,把他打趴下,手就被人拽住了。
他不爽地回头,是刚刚给他通话告诉他地址的经纪人陈哥拉住了他。
陈哥摇了摇头,一个眼神,保镖出现,硬是开了一条道。
他们一同上了病房。
一开门,池屿承就觉得有点腿软。
他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他的宝贝妹妹,天使一样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水,好几瓶都挂着。
她脸上还有一台呼吸机。
心率检测仪很平稳地记录着她的心跳。
池屿承不敢靠近,他回头问陈哥,声音压得极低。
“什么时候的事”
每一字都带着痛苦的愤怒。
陈哥也很难受,他整个人都非常憔悴,胡子拉碴,满眼青黑,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和池屿承一样。
“昨天下午晕倒的,幼儿园老师联系了我,一开始就以为是中暑,可一直没醒,我这才把她送到医院的。”
“打你电话不通,我就知道你在拍戏,所以才让助理等你拍完把这件事告诉你。”
“所以是什么问题”池屿承声音低沉,透着紧张,眼底都是红血丝。
陈哥摇头,“查不出来。换了好几个医生,都查不出来晕倒的原因。只好给她吊水,让她维持营养。怕她一口气顺不过来,才给她加的呼吸机。心跳仪也只是为了监测她的情况。”
“医生说她没什么问题,可就是醒不过来,跟中了邪一样。”
“没人知道为什么。”
陈哥抬手,拍了拍池屿承的肩膀,“你先待着吧。我去给你处理剧组的事情。”
池屿承这一下回来,少不了请假几天。
而且肯定出了事。
陈哥一看热搜,微博热搜就是池屿承剧组耍大牌,飙车骂声一片。
陈哥在病房外打着电话处理工作,病房里,池屿承穿着一身来不及换的戏服,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拉着池小满的手。
他好好的可爱又鲜活的妹妹,怎么变成了这样
之前,池小满也有过晕倒的情况,但很快就会醒。
他们只以为是她体质虚弱的缘故。
现在想起来,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气氛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空气都凝结成冰,来给池小满换吊水的护士姐姐都没心思欣赏池屿承,只能大气不敢喘,偷偷进来,偷偷离开。
池屿承就像是一把上膛的枪,也像是挂在悬崖上的手雷。
风一吹,轻轻一碰,就完了。
忽然,池屿承走到门口,看着陈哥,哑着嗓子开口说话了。
“陈哥,你还记得我们上个月进组前你带我去庙子里碰到的那个怪人吗”
“谁”陈哥一时糊涂。
池屿承抬头,眼睛里似乎闪烁着野兽的光。
“穿一身白,戴一小黑眼镜,拿把扇子,脑子不太正常的那人。”
陈哥想起来了。
池屿承不信命,但偏偏他这人迷信。自打接手了池屿承以后,每每拍戏,都要拉着他去拜庙子,求个安心。
圈子里的人都最忌讳运这一字。
陈哥也怕出事。
那日他们上山,的确是遇到了一个怪人。
他一见面,就拉着池屿承说胡话,讲他被人下了咒,偏生运气好,有人给他挡了。
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下咒之后,本该厄运频频,凶祸叠至,或患重病,凄惨不已。
哪知道他却拿了人人都觊觎的大饼,被名导一眼看上,要拍一部国际电影。
非但没出事,还走了鸿运。
陈哥一听这话脸就黑了,想把人赶走。
那人也不生气,摇着扇子,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呢”
池屿承双眼发红,“陈哥,那名片你拿了吗”
陈哥想了半天,记起来当时那人说要是找他算命看运解咒,拿着名片打八折,他就收了。
“在我包里。”
“可是阿池,你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死马该当活马医。”
更何况,池屿承现在一想,满心后怕。
想来,的确是从他昨年复工接到这个工作邀约开始,小满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带着她从孤儿院搬家水土不服。
可现在想起来
“打电话。”
池屿承抓着陈哥,“陈哥,求你。”
“一定要找到名片,我要给他打电话。”
因他这话,陈哥马不停蹄跑回家,硬是翻到半夜,等老婆醒了,才把名片找出来。
那玩意儿被他放在衣服里,跟着进洗衣机一起搅了一通,他老婆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拿出来卡在书里风干了。
池屿承拨通了陈哥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