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家就没出过你这种混账东西
承恩公自动为太上皇翻译道“你祖父的意思是,你阿爹要是还犯蠢,他就一脚踹死他”
太上皇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否认。
晏盈于是就笑道“多谢祖父为我主持公道。”说实在的,正如晏盈之前猜想的那样,如果太上皇是个注重皇室颜面的,将诸葛恕弄死也就算了,不必将她弄回去归位。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
最多不超过四日,那事也要尘埃落定了,就有个结果了。也不知道太上皇究竟会如何处理,晏盈并不确定。
但是,诸葛恕肯定要滚蛋是没错的。晏首辅那边,只怕睚眦必较的太上皇也不会轻易放过,就是要看晏家要脱几层皮了。
还有皇帝晏盈想到他就心里一沉。祖父就算再心疼自己,皇帝也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仅有的儿子。所以祖父会不会治他,真的很难说。
太上皇真是喜欢打突击,忽然又问晏盈了“你说的那位友人,是男是女”
晏盈心里一紧,面上还笑着“我在崇文书院上学,祖父说我的友人是男是女”
倒是将问题反推回去了。
太上皇仔细在回忆里搜寻了一下,那个张稳婆妹妹他的人是寻到了不错,也成功弄到了她旧宅的绢帕,看过了才给放回去。只是,这张稳婆妹妹如今在哪里过活,他可没查过。
这可是一查一个准的。
晏盈也陡然惊觉,只怕这事也牵扯进曹宣那里了。她刚才就不该那么老实的,现在好了,祖父不会找曹宣下手吧
“祖父放心,这绢帕,只有我一人看过了,我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叫外人看见的。”她为曹宣背书。
要是真让她未来的肱股之臣卷进这件事里,她得哭死。曹宣得冤枉死。
太上皇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点点头,叫她自去了。
晏盈当然是更信任母族的,立刻就又去了一趟靖远伯府,将已经解决了的事告诉了舅舅听,并让舅舅找机会把消息传给阿娘。
之后又开始琢磨曹宣的问题了。以曹宣的水平,明日放榜时只怕前三不成问题,祖父该不会这么草菅人命吧
她要不要现在去曹家提醒一下他呢提醒他快跑可是这有什么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上皇真要杀人的话,他能跑到哪里去。
要是祖父已经派人跟着她了,她现在跑去曹家岂不是自投罗网本来他不一定会查,要是查了,也没那么快知道消息。
她越想越后悔,现在是动也不能动,放任不管也不行。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太上皇没有那么不分青红皂白。
毕竟她已经拿着绢帕去找了太上皇,这已经表明,她和绢帕的主人有过联系。太上皇应该不会乱来反正再过四天就要揭露真相了,届时人人都知晓诸葛恕就是个假货,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她哪里知道,她走后不久,太上皇就对着承恩公道“小儿女不知情态多可爱。”
承恩公笑道“你这孙女,是个聪明的。她那友人,只怕也是个厉害的。”
“你信她的鬼话我看她那友人必然是和她一起看过那绢帕了。”太上皇哼笑了一声。
承恩公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要大开杀戒我看刚才你那丫头表面镇定,心里只怕慌得不行了。”
“哈哈,就该让她慌一慌。”太上皇终于笑出声来,“在我面前装高人范,什么事都要大包大揽的。还不是个小人儿。”
看到和妻子容颜相似的孙女做出一脸可爱的表情,他可真是太喜闻乐见了。
承恩公拿手指指了指他“分明喜爱这个孙女喜爱的不得了,做什么总和她作对。”很快又说到正事上,“你这考题,她撞大运通过了,你心里可真的认可”
若只是表面认同、实则不认同,那晏盈这一遭算是白走了。
太上皇嘿然笑道“我不过是吓唬她,少让她尾巴翘太高了。她这哪里是全然运气寻常人,就算到了友人家里,难道会纡尊降贵地与那家仆人交谈与人交谈也就罢了,还能三两下套出人家家底来”
承恩公之前是没有细想,这么一想也觉得晏盈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了。确实如此。有个在宫里当稳婆的姐姐,又是已经去世多年的,谁会忽然提起来更别提和太子有关的,这种宫廷秘史,非晏盈这样嘴巴巧、心思活的人才能套出来。
太上皇继续替孙女得意道“能哄得对方拿出绢帕,将上面的失色墨祛除,解开字谜,这些能力,难道不值得我高看一眼”
真要让二皇子、三皇子去解密,还不定能有个什么结果呢。他们到了友人家中,只怕连打听都不得门路。晏盈是撞了巧不错,可也是她愿意做这个有心人,习惯随口问问。这难道也是她的错不成
“你如何知道是她自己祛除的失色墨、解开的字谜”承恩公知道太上皇的人已经提前把失色墨祛除过一次,当然,为了考验孙女,又重新弄上去,放回原处了。
太上皇“哈”一声“我孙女自己不会解开,不懂怎么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