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冷哼了声“你随意闯入我家中,便是有理”
那人哑了哑,他的性格与身份由不得他与他人起争执。
另一人扯了扯他衣袖,挤眼示意,他恍然就明白了。二人一同躬身对胥朝起见礼,言道是他们不对。
见他们仍是不走,依旧有入内之意,胥朝起蹙眉。按理说他应该找师兄询问此事,可他却潜意识不想让师兄见他们。
于是他对两人冷言冷语,弄得两人很是尴尬,不由对望。
一人忍不住道“小道友未免太咄咄逼人,温仙人还未出来,您倒先替他拿了话。”
胥朝起自知今日脾气奇怪地不太好,但还是还嘴道“我是他道侣,怎就不能替他说话”
另一人抬起白色衣袖作礼,看似和气道“温仙人为一宗掌门,中界之首,您如此这般,也扫了他的面子。道侣间应以和气为重,万一被他知晓,他不悦也不好了。”
“中界”一词出来,胥朝起联想到那磅礴的威压,朦胧间他好似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
天界,中界,地界。中界即使二十七境,但常人不会如此称它,除非是另外两界之人
两人还不知道胥朝起和温朝夕的日常相处,只觉得以温朝夕的性格和身份,再看看眼前小修士的修为和年龄,他们不自觉认为是温朝夕掌家。
胥朝起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意,掌家他不看重,但他厌恶对方猜测自己在师兄面前微不足道,于是提剑与对方打斗起来。
剑影冲天,狂风乱撞,二人连忙躲闪,不愿出手。
就在他们被逼得实在无路可退,险些坠入天梯下时,终于出手,扬起了一道光。
白光朝着胥朝起飞去,如一个大罩子,眼看要将胥朝起罩住
忽然大风袭来,广袖一挥,罩子被打碎。
温朝夕见胥朝起揽在袖下,冷淡看向了二人。
那两人眉心一跳,连忙见礼。
跟随温朝夕的路上,他们望着仙气出尘的背影一阵恍惚。
八千年前起,他们就常来中界请温朝夕。那时对方抱着一个空盒子,手掌颤抖,眼神茫然。
他们请温朝夕飞升,同他们去天界,温朝夕不愿。
他们不知所措,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修士不愿飞升。
他们不由道“即便是渡劫修士,在中界也就八千年岁,时间一到,便会湮灭于世。”
温朝夕“嗯”了声,说他知晓。
后来这中界映天宗有越来越多的修士飞升,却始终未见温朝夕。
终于,在温朝夕四千岁时,他们奉神君之命,再次来请温朝夕。
当时的对方似乎在庭院画画
他们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望向周围,他们记得当年来时这里可是草木丛生,如今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回忆起那幅画,画上似乎是一身如晚霞般的红衣。
之来他们又来了两次,温朝夕的性子越来越稳,眼神也愈发深寂。
温朝夕八千岁前夕,他们实在不愿意让一仙人就此湮灭,便又来了。
他们变出了登天梯,对温朝夕道“您现在入还来得及,到了明日,怕是”
结果温朝夕在他们错愕中一剑斩断了独属他的登天梯。
他们记得有一间很大的空房,空房有一扇大窗,面对着瀑布,而在窗外是夕阳染红的赤霞。
温朝夕就在他们认为的最后一夜,望着夕阳西下,望着
漫长又死寂的夜晚,等来了朝阳
温朝夕没死,也不知为何没死。他们不知,温朝夕的眉目间也看不到一点生气。
记忆回笼,他们望着这笔挺的背影,心中情绪万千。
温朝夕又多活了两千多年,而如今温朝夕身上的死气像是没了。
他们入房后行大礼,因为彼此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目的很是明确。
他们今日还是来请温朝夕飞升,并说的天梯已被修复。
温朝夕望着窗外,外面某人气鼓鼓的如一只小河豚一样悄悄往里打量。
他取起茶杯吹散上面的热气,眉眼是褪不下的笑。
二人见状汗颜,他们看似被温朝夕请了进来,实则他们根本就不在仙宫里
谁能想到仙宫下还有一座寝殿
明明往日他们都可入仙宫,今日为何,不言而喻
他们的心莫名有些慌。
温朝夕却抬眸问“为何三番两次让我上去”
二人心里一紧,温朝夕一语道出了关键。
其实,他们发自内心只请过两次,一次是对方将要飞升,一次是两千年前。
按理说,如今的天阶早就不缺神仙,然而神君们似乎非要将温朝夕请入天界
他们回忆起这一次来神君们的交代,于是恭敬道“您生来不凡,负有天命,是注定的神君。”
天界便是由百位神君共同主事。
一想到这儿,二人躬身道“映天宗众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