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摸着刀,像是在对何宴说话,又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灰毂毕竟是从相思蛊变异而来,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主人和使用对象都情不自禁喜欢它,日日都愿意抱着它捧着它带在身侧。”
这里苗玉蕴说的夸张了些,没瞥见端王猛地锁紧的眉心。
日日都愿意抱着它捧着它带在身侧
灰毂的使用对象,也会爱上制造灰毂的人。
“这两方,哪一方是饲主。”
“都是。”苗玉蕴木着脸,“没用前原主人是,使用后被寄生的人是。”
“寄生”何宴脑中是百八十种不好的想法。
苗玉蕴都说到这里,加之他确实不想世上再多一具因灰毂而成的白骨,自嘲笑着“没错,寄生,使用灰毂的方法就是被寄生,我也是当然,我能活这么久,也托了它的福。”
端王一针见血“谁给你下的灰毂。”
苗玉蕴复杂地合眼,弯刀上的根须纹路消失,他记得送这一对弯刀的人“我的待嫁妻子。”
“你爱她吗”何宴问了个很突兀的问题。
“我爱她。”苗玉蕴懂得他的意思,苦笑更深,平静的悲哀经过几百年已经浸透了四肢百骸,再回想起来也没那么痛了。
他不知道。
他是真的爱她,还是说只是灰毂的作用。
当初,他要是没有将灰毂的效果告诉她就好了。她也不会学着圣女一样傻傻的制造属于自己的灰毂。
相思蛊和同心蛊也没有如此霸道。
他清晰理智得很,唯独管控不了自己的情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生死缠绵,她一生未嫁,他一生未娶,箱子里的银冠正服尘封至死。
几百年了,偶尔梦回之时,他依稀看见她死前的最后一面,一会儿死不瞑目地盯着他,一会儿又哭着说自己后悔了。
梦醒后,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心口空无一物罢了。
“灰毂没有解决之法。”
苗玉蕴哑声道。
“若真的想救你朋友”
“在灰毂伤害他前,将二者远远分开吧。”
步音猫着身子,这一次连花盆也不能留,将一点土和灰毂的植株藏在宽大的袖袍隐藏口袋里。窄是窄了些,她清楚灰毂说娇贵也娇贵,说坚韧又格外坚韧,这一点挤压,她不担心会伤害花仙。
她藏好灰毂,稳了稳沉甸甸的袖子,把衣服和现场整理好。
听见动静的女弟子进来看了看,也不该往步音的脸上乱瞟,躬身后收拾了下剩余的碎花盆垃圾。
步音试探跟在她身后,出了屋子后诧异发现门口驻守的魔教弟子还懂得装看不到,看来这魔教教主没打算囚禁她。
步音逛了会儿,魔教到处以暗色色条和神秘色调,树和花草都蒙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