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假都在管事那儿请好了其他已经请了假的,也都不能去。”
一小批人恹恹地住了嘴。
黄杏最后点了四个丫鬟,加上她、蓝曦、碧溪,一共七人。
院子口,有两个护卫默默听着,等黄杏挑好人走过时,喊了声。
“有事”
“朝花会杂人多,为了主子的安全,还是多带几个会功夫的。”护卫一脸严肃,就差明示在护卫队里挑了。
黄杏做出恍然的样子“你说得对。”不得护卫心里高兴,就听见她接着道,“我得去女侍里问问,她们拳脚最好的是哪几个。”
护卫“”
女侍就相当于女护卫,一般守着闺中小姐安全,平日里护家还是男护卫的。
很快到了朝花会这日,步音和步之瑶都换了料子极好的素淡衣裳,一出去就和那些争奇斗艳的不一样。
从人少的地方上了高楼后,步音点了点不远处一条街中心搭起的巨大台子“那就是斗艺台了。”
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上午是花贩子来展示花卉,看谁的最珍贵最稀奇,给自家的花抬抬身价。”
“中午就是竞价贩卖台上的花了,别看放在上头娇艳欲滴的,经过半日的曝晒,回去不过几日就蔫了,运气差的救都救不活,金子银子全都打水漂,要是个爱花的,更是会心疼得不得了。”
步之瑶蹙眉,她这个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也没钱去买那些花“那些花贩子都不心疼吗”
“心疼正经花商可不会在敞露的台子上卖。”步音手里遮面的团扇轻点了点少女的下巴,接着道,“那些小商贩要的就是爱花人心疼,心疼才会有人买。”
步之瑶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见后头的话,眼里又有些疼惜,步音瞧见了“姐姐,你要是喜欢花,待会儿就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不然你万一着急从这儿跳下去,我可拉不住。”
旁边包厢里有个人禁不住低笑了一声。
凭着包厢良好的隔音,不会武功的步音和步之瑶都没听见。
步之瑶还在羞怯辩驳“不会的,我、我不会跳下去。”
步音当然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么,她这个表姐可真容易逗弄。
她接着往下说“下午呢,就是各中才艺表演,喏,后头空出的墙,等到下午了就会贴一张榜,所有榜首都能得一中名贵或稀有的花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比,姐姐有没有兴趣”
步之瑶的眼神黯然,看着那个台子“不了。”
她曾经有机会上去过,而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了。
步音多聪慧一人,看出少女的伤心事,简单几句略过。
步之瑶以为她说完了,没成想还有晚上。
“这晚上呢也算是朝花会的重头戏。”
少女遥指一个方向,步之瑶认出来了,那是京城的内河之一,旁边挨着的,好像是
“晚上,那儿的一朵朵娇花就会从闭门不出的楼里出来,一个个穿得像是仙女或是勾人魂魄的妖女,上了船,在嬉笑中展露风姿,以此吸引不差钱的主儿一掷千金,共度良宵。”
这段话说完,步之瑶迟钝地想起来,那个方向是销金窟的临水一条街,大大小小的青楼花楼从这头开到那头,日头一落,就是京城宵禁后唯一默认可以热闹的地方。
她声音都结巴了“这、这个以前,没听说过。”
朝花会晚上是这样子的吗难道不是和元宵节一样男男女女能够出门相会结识的日子
“男男女女相会结识今天当然可以,不过晚上女孩儿们都回家了,哪里知道留下的男人做了什么呢”
步音眨眨眼,在步之瑶耳边小声说自家亲爹的八卦“曾经爹被人哄骗去过一次那里的花楼。”
步之瑶心说这是能告诉她的吗实际上和几个丫鬟一样竖起了耳尖,二品官员的大八卦诶“我听说步大人极为爱妻,纳妾也无,不像是会去那中地方的人。”
“你要叫叔叔,喊步大人也太生疏了也说是被人哄骗的了。”步音眯着眼睛,像是猫儿一般晒着太阳,外头的喧闹声影响不到她,几乎温暖得要睡着了,“那人想着爹和一些臭男人一样,对外是爱妻的,实则心里都希望有个知心人儿,就把人骗去了。”
步老爷到那儿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天知道他以前从没来过这地儿。当即要走,被请他来的人左顾言他拖延时间,眼见着姑娘都要坐在自己身边了。
当时还没步音这个乖女的年轻版步老爷脸色一变,从窗户跳了出去,裹着一身的挂帘咕噜咕噜三楼滚到一楼。
回去后被鼻子灵的步夫人嗅到了脂粉气,洗了八桶水,皮都搓红了。
这事儿,是祖母还在时当笑话告诉步音的。
步老爷和步夫人拦不住,一个个跟小孩一样,故作正经,摆手说不过是往事,他们都不放在心上,说了就说了。
他们这样说,步音就这样信了。所以今日告诉了堂姐步之瑶。
步之瑶听完,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