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毫无惧意地迎着楚直的注视,透出笑意。
楚直认出了这双眼睛,曾几何时他是见过的,且不会轻易忘记。
一摆手,几名侍卫冲上前,将那巫祝围住。
奉恩走上前“你到底是何人,混在此中意欲何为。”
那巫祝不慌不忙,索性将面纱摘下,露出底下一张极为艳丽的脸。
楚直并不意外。
时隔多年,容怡公主身上早没了少女时候的那点青涩,美艳诱人的像是开的正好的糜丽毒花。
容怡看向旁边。
地上的容均天也给西川众人救起,只是他依旧昏迷不醒。
容怡笑的妖冶“我来此地当然是为了他。”
奉恩皱眉“你做了什么”
“别怕,”容怡踮脚轻盈地走前几步,纤纤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容均天“死不了,当然不是他不该死,只是我不想让他死的太轻易而已。”
奉恩回头看了眼楚直“西川国主跟皇上有约在先,你们南越只该奉从,岂敢冒犯你同国主的恩怨,自待此事完结再算不迟。”
容怡咯咯地笑了几声“谈何容易,这几年我心心念念想要复仇,只是西都早不是以前的西都了,进宫竟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这个机会岂能错过。”
奉恩沉着脸“你既然人在南越,又是跟巫祭同来,自是南越的使者,你敢在此作乱,坏了皇上的大事,可知道后果”
容怡瞥向楚直,笑道“我从南越而来不假,只不过,我是个无家之人,南越也好,西川也罢,你们随意,我只算我跟容均天的账。”
两人说话之时,楚直的头越发疼了起来,一阵阵的晕眩像是惊涛拍岸,让他逐渐无法承受。
楚直知道,只要自己昏睡过去,不出三日,再度醒来后的他面对的只怕又是一个不知名的全新世界。
那本来是他所求的,但他居然隐隐地有些怕。
因为他实在窥不破辛野裳会如何。
所以他竟咬紧牙关,不肯轻易陷入沉睡。
隐隐地听到奉恩道“那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容怡公主道“南越最擅长的是什么,我便做了什么。”
奉恩悚然“你莫非是说蛊”
容怡公主得意“不错吧那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找来的,中蛊之后,便有穿心蚀骨之痛,神仙也得跪下求饶。”
此时,稍微微弱的声音响起“原来,公主是想、叫孤求饶”
是容均天,他终于缓了过来,被人扶着,慢慢起身。
容怡公主一顿,继而笑道“容郞,你原来还记得我么”
“岂敢相忘。”容均天显然痛极,俊雅的眉眼都有些扭曲,但人竟还镇定着“一别经年,殿下安好”
“安好”容怡公主扬眉“当初你想要我命的时候,连跟我照面都不肯,只随意打发个贱人前去赐死这会儿却装没事人么”她的脸色一变,透出狠辣决绝“可知我当时锥心之痛,发誓一定会向你百倍讨回。”
容均天疼得手指都在发颤,一时没法回话。
“哈哈,”公主看了出来,大笑“容郞,你是不是觉着很疼这才是开始呢,我曾在人身上种过此蛊,十个人里就有四个是活生生疼疯了的,还有三个自戕,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就是跪在地上求我给解药的那个。”
容均天仿佛无奈地“你果然还是改不了这性子,本以为你受了教训,自会收敛,谁知竟还变本加厉如今竟把这东西用在孤的身上,莫非、真是恨极了孤么”
容怡公主叹道“是吧,这便是所谓的由爱生恨,爱之深则恨之切。”
底下容均天说了句什么,楚直没有听清楚。
楚直手扶着头,起初是单手,然后是双手,他已经无瑕管容怡公主跟容均天如何了。
头疼欲裂,连血液都好像在飞速流动,他的脑中开始有许多画面闪过,旧的,新的,让他欣慰的,让他痛苦的。
而面前的八卦符咒阵法不知为何也开始乱了,头顶烟尘也早就搅散,南越巫祭,容均天,容怡公主,奉恩,甚至侍卫、僧侣一个个的身形开始飘渺,好似是一场毁天灭地的飓风将至,终会把每个人都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