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这么厉害。”
顾雎呵呵一笑,又看了她一眼,便施施然去了。
两边各自走远,跟随顾雎的那随从道“先生且记得,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免得误人害己。”
顾雎道“难道我告诉了她我是给皇叔治病的,她就有性命之忧”
随从笑的和气“谁知道呢。都看主公的意思罢了。”
来至堂中,顾雎给楚直听了脉,便问道“皇叔这两日自觉如何”
楚直道“先生可从脉象上听出什么了”
“皇叔的脉,似比平日走的略快些,但无大恙。”顾雎看着面前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就算神医走遍天下,也见识过无数权贵王侯,但都进退游刃有余,并不像是在这位面前一样。
面对楚直的时候,顾雎总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
沉默片刻,顾雎问道“敢问皇叔,最近可还有那种离魂之经历”
话刚出口,就见楚直轻轻一笑。
顾雎从这收敛的笑里看出了异样“果真又有不知这回是何等经历”
王府的守卫虽然森严,但顾神医也并非浪得虚名。
经过连日的观望琢磨,顾雎自信有把握逃出去。
但逃出去之后,他必定会被宣王府的铁卫们追踪不休,倒不如暂且留下。
但让他冒险留下的还有另一个愿意,那就是顾雎非常的好奇宣王的症候。
对一个医者、尤其是神医而言,面对这样奇异的“病号”,对于这种症状能够加以钻研找出解决之法,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经验。
楚直打量着神医好奇的眼神。
在出宫的路上,楚直本还想着把今日之遭遇浅说给顾雎听,毕竟人家是医生,说出症候,兴许有助于他寻找解决之道。
可是在把惠惠儿带回来后,皇叔改变了主意。
他不相信一个跟辛野裳长的那么相似的少女出现眼前是个巧合。
但既然不是巧合,那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如果真是有人蓄意为之,那就代表着那人恐怕知道他跟辛野裳之间的“关系”。
至少知道他跟辛野裳“认识”。
楚直不得不警惕,他怀疑有人走漏了消息,而目前除了他近身的心腹数人知道外,唯一知晓此事的就是这个外人顾雎了。
楚直微笑“先生见过方才孤带回来的那女子了”
顾雎哑然“皇叔这么快就知道了不错,才在来的路上巧遇,说了几句话。”
楚直把玩着面前的铜狮子纸镇“先生乃世外高人,怎么也对一个小女郎感兴趣”
顾雎的心缩了一下,他开门见山地问“皇叔莫非是在疑心什么”
楚直却笑的温和“先生不必多心,孤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当下竟不再提起此事。
此后,惠惠儿在王府住了数日,并没有兴风作浪之态。
楚直传了一次,听了首琵琶曲,赏赐了几样物件,如此而已。
倒是辛姬跟惠惠儿的接触更多些,而从那之后,顾雎却再不曾跟惠惠儿接触过。
这日,顾神医正在院内捣药,忽然来了一名内侍,急传他前往中厅。
顾雎道“今日皇叔不是陪皇上游幸南苑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那内侍一声不响,只是急拉着他出门,直到进了中厅,却见皇叔坐在偌大的雕花紫檀扶手圈椅上,原本白净的脸色,泛着一点微青。
奉恩半跪在地上,扶着他的一只手,素来平和的脸色带着震怒,歪头呵斥“是不是你一时贪玩看漏了”
辛姬在另一侧,稍微用力挤了挤,伤处流出血来。
旁边小七爷脸色通红,额头上全是汗,他受了天大冤屈般叫道“我贴身跟着,寸步不离的,哪儿会看漏前一刻明明还好好地”
忽然楚直喝道“都住口。”
鸦雀无声中,皇叔睁开了眼睛,双眼凛凛有神地,竟是看向门口的顾雎。
顾雎三两步上前,俯身看向楚直手上,却见皇叔的手背伤口肿胀可怖,有四点齿痕,除此之外,却还有两道十字交叉的伤痕。
他愕然道“这痕迹皇叔是被蛇咬了”
辛姬道“先生快给看看如何了”
顾雎见血色如常,略微松了口气“看这伤,此蛇必然剧毒,还好处置妥当,毒血多半已经挤了出来”
奉恩道“但主公仍是不适。”
顾雎动作很快,早又诊了他的脉“毒血虽大部分挤出来,但难防余毒只不知是什么蛇虫所药,不同的蛇毒性大不相似,要对症下药才是。”
奉恩瞪向小七爷,好像答案在他脸上。
小七的眼睛瞪得铜铃一样“我我”
楚直却道“竹叶青。”
“竹”奉恩骇异,差点脱口而出。
北地之中,虽然也有蛇虫,但是竹叶青这种东西从小到大,奉恩竟不曾亲眼见过此稀罕物。
连小七爷也呆住“竹叶青什么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