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她说的凝重,小七爷脸色一变,透出几分惧意,赶忙起身行礼“多谢姐姐提醒,我知道了,再也不问了就是。”
辛姬笑盈盈道“你毕竟还小,再跟着主公历练几年有些事不用说就明白了。”
次日天黑,城门将关之时,几匹马簇拥着一辆青盖小车直闯而来,城门官忙阻拦,为首那人喝道“我都不认得了”
灯笼挑高,照出那人剑眉星目,城门官一震“是江五爷放行,快放行”
江辰一摆手,车轮滚滚冲入城中,直奔宣王府而去。
宣王披着件衮龙纹的月白罩袍缓缓自后堂踱步而出,在他面前的地上,是个五花大绑之人,此人身旁站着的,却是奉命前去寻找神医的江辰江五爷。
看到宣王出面,江辰单膝跪地“参见主公。”
楚直看了眼地上的人,又扫向江辰“怎么回事此是何人”
江辰道“回主公,此人正是神医顾雎。”
“顾神医”楚直大惊失色,忙走上前俯身细看,一边骂道“混账,既然是神医,为何竟将他五花大绑”
江辰俯首“主公恕罪,因他一直不肯同行,故而不得不出此下策。”
楚直怒喝“竟对神医如此无礼还不替孤速速解开”
江辰拔出匕首,将顾雎手上的麻绳切断,楚直亲自来解绳索,显得极为体恤“让顾神医受惊了,是孤御下不严之过,还不向神医请罪”最后一句却是冲着江辰。
江五爷收刀抱拳“某为一时情急,才鲁莽失矩,先生若要怪责,或打或杀,并无二话。”
顾神医年过半百,两鬓略有苍苍之色,被宣王扶着起身,他先是看了看江辰,又看向宣王,似笑非笑道“殿下这是行苦肉计么绑都绑了,如今这算什么难不成老朽真的要当着您的面儿,惩治您的得力之人”
楚直正色道“做错了事便要受罚,先生若要惩治,他自然该受。就算先生不罚,孤也是不会轻饶的。”
顾雎扬眉“那不知殿下将如何惩罚”
楚直思忖道“他绑了神医一路,不如痛打三十脊杖,为先生出气如何”
目光相对,顾雎呵呵笑道“早听说监国殿下御下有术不过,老朽年纪大了,看不得打打杀杀,适才只是玩笑,请您不必当真。”
楚直也笑道“早知道老先生是妙手仁心,不过规矩是乱不得的。来人,带下去。”
江辰自缚双手,被人带下,就在厅门口痛打起来。
他却是个硬汉,一声不吭,只听见怦怦地脊杖之声,顾雎眉头皱起,看向泰然自若的楚皇叔,心头升起几分寒意。
不多时,侍卫将江辰带了进来,上身,背后已然血淋淋地。
“某已知错,”江辰满头冷汗,向着顾雎跪倒,拱手道“请老先生恕罪。”
顾雎医术超群,一看他的伤便知道那些军士并没有偷机放水,这一番打的着实不轻。
但宣王之所以如此雷厉风行,名为惩戒,实则做给顾雎看,也是为叫顾雎心甘情愿替他看病而已。
“皇叔治下果真严明,老朽佩服,”顾雎缓缓地吁了口气,回头向着宣王作揖道“请入内看诊。”
内室之中,只宣王跟顾雎两人,其他侍从众人都在外间。
虽然是面对自己请来的神医,楚直却仍极度谨慎,他隐去了细节,只说了相似大概的症候。
顾雎听完,花白的眉头略动了动。
方才他已经听过了宣王的脉象,脉稳而有力,并无任何异样,此人的身体是异乎寻常的强健,若无意外的话,恐怕会是个极长寿之人。
这种情形下,若是第二个大夫,听了宣王这番离奇的话,只怕都会觉着皇叔是“中邪”,失心疯了。
而楚直也始终观察着顾雎的反应,顾神医那细微的挑眉,他看的极清楚。
楚直不动声色“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顾雎道“皇叔身强体健,并无任何症候,若再加适当保养,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楚直轻笑“多谢神医吉言。”
“不过,”顾雎继续道“按照皇叔的说法,这种情形,有些像是离魂症。”
楚直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哦这是何症候”
顾雎道“此症候曾为医祖华佗提出,杂病源流中说有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魄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此名离魂症。”
楚直目光闪烁,心中想着“神气不宁,魂魄飞扬”之语,忽地一笑。
顾雎道“皇叔不信老朽所说”
楚直道“如果孤说,就算并非卧床、也并没有做梦,比如现在孤跟先生说话,便同样会发此症呢”
顾雎的眼睛略略睁大了些“即是说,皇叔此刻虽是于王府内厅跟老朽说话,但同时身在他处,身为他人”
“不错,”楚直的目光亮了几分“便是如此。”
顾雎盯着他,忽地笑了“世上竟有此事离奇。”
楚直道“这又作何解释”
顾雎一笑,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