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听过这样的陈述论调,可那时并不能完全理解。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只这一句,便是无敌。
“嚓老祖宗玩的原来也是无敌流啊”
正癔症着,伟哥碰的一声跳上车“啥老祖宗咋无敌了”
齐磊,“没啥还真回去”
伟哥贼干脆,“民航医院”
齐磊不解,“咋了大姨妈不准时”
“滚吧你”
伟哥笑骂着,“赶紧的。”
齐磊挂档走人,一路也没明白去民航医院干嘛。不过顺路,也就没多问。
到了地方,伟哥让齐磊把车停在急诊门口,等了有十多分钟,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警笛,正要出诊。
伟哥立马抢过齐磊的手机,把车窗降下来,“老导我我我”
你就想吧,外面救护车的警笛大作,伟哥还是半死不活,就吊着一口气的那个状态。
“我,阑尾炎要穿孔了。”
把伟哥班导吓死了,“在哪儿呢我过去”
伟哥一听,你过来我还有好儿
“不用不用救护车来来了疼死我了。”
“在朝阳这边呢,可能得手术”
“和你说一声,明天的课怕是上不了了。”
班导都无语了,“你长脑子吗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的课别管了,我给你打招呼。”
“谢,谢哎呦疼死我了”
“老导医生不让我打电话了明天的课明天的课”
嘟嘟嘟,一挂电话,伟哥马上还阳。
“回家”
哈哈哈哈哈
齐磊要笑死了,这孙子演技这么强的吗
“一个阑尾炎手术,也用不了二十多天吧”
伟哥一脸无所谓,“没事儿最后一个多星期都是考试,哥都快死了,还考个屁,让老导解决去吧”
齐磊,“”
不死心,“那下学期,要是你班导看你刀口怎么办”
伟哥咋呼的看了眼齐磊,“不错嘛,想的挺周全啊”
“可惜,哥已经预判了,我班导是姑娘”
嚓
齐磊无语的笑了,一脚油门,疾驰而去,哥俩连夜回东北了。
路上,齐磊和伟哥换着开。
其实,这也是拐带伟哥的主要原因。
他想回家,这个点没飞机,也没火车的。一千多公里,自己开回去又不想受这个累,怎么办,只能拉上伟哥。
“你着急回去干什么啊”
齐磊答道,“十四班要散伙了。”
伟哥明白了,十四班对齐磊来说,不仅仅是他的高中,还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那个班,说是齐磊一手带出来的都不夸张。
已经是六月中旬。
距离中考只剩十天,而七月初的高考,亦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
尚北二中,依旧是那个尚北二中,可又不像是原来的那个尚北二中。
西校舍和南校舍,新建的两栋教学楼,已然拔地而起,正在涂刷外墙,以及内部装修,预计下学期就可以交付使用。
那个晴天一层土,雨天一脚泥的大操场,也不能用了,到处都是施工的工人。
下学期,全换成塑胶跑道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伙儿还是喜欢那个煤渣和沙土铺成的操场。
即便又是土又是泥的,即便每年开春都得拔草。
从下学期开始,二中的学生再也不用搭炉子,不用糊窗户,不用钉塑料布。
更不用因为分在主楼,还是旧教室,而愤愤不平。
将来大家都一样,都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
仿佛一切都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有点别扭。
唯独主楼后的那片小树林,依旧茂盛,依旧有数不胜数的青春故事,在每一颗白杨树下发生着。
尽管总有不识趣的老师乱入其中,可那依旧是二中学子心中的圣地。
唐小奕有点遗憾,他在小树林里,打过架、堵过人,背过书、吹过牛皮,唯独没泡过姑娘,更没撒过尿。
对此,吴小贱就很得意,“这些哥都干过,我还亲过嘴儿呢”
众人登时用鄙夷与羡慕交杂的眼神看着吴宁和程乐乐,“这对奸夫”
章南站在主楼后门的丁香树下,远远的看着,淡淡的笑着。
少男少女们,即便高考在即,依旧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章南是有大智慧的人,只不过,她的大智慧,却用在了细微处。
也许,章妈妈没有常老太太那么高远的志向,亦没有齐磊那般的雄心勃勃,她只是想呆在这个小地方,踏踏实实的只做一件事。
把这一件事做好,那便无憾了。
也许,看着这些孩子在这里驻足三年,完成蜕变,才是章妈妈最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