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聚贤阁。
车上,沈洗依旧不多言语,但不在是以前的视而不见,而是多了几分敬畏,却有觉得极为别扭,只能时不时地偷看陆白。
陆白轻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地喝一口酒。
当然,他喝的不是紫金葫芦里的酒,而是药酒。
陆白很理解沈洗现在的心情。
正所谓年轻气盛,年轻的人都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有朝一日绝对扬名立万,站在万人仰慕之巅,现在陡然要对一个同龄人恭恭敬敬,心里极大的不舒坦。
这很正常。
陆白也年轻
不对,他本来就年轻,若没有面板这个挂的话,估计他也会同沈洗一样吧。
这就叫心气儿。
马车走的极为安静,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聚贤阁门前。
陆白下了车,望了望天空,见云缝之间出现一缕阳光,只可惜这阳光终究是太过微弱,陆白知道,在这梅雨时节,还得下上一阵,阴霾才会散尽。
陆白扭头,见沈家的家主,沈洗的父亲沈师行,沈洗的哥哥沈演,还有几位家中的长老都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陆白特意看了一眼,怜儿不在,看来梅记布庄的沈掌柜在沈家的地位不高啊。
当然,陆白也没有去提高沈掌柜地位的意思,就让怜儿在沈家做个卧底吧。
陆白向他们拱手,“让诸位久等了。”
沈师行刚要说话,沈洗走到他耳畔低语了一句,沈师行这才道“恭喜陆侯爷,裂土封侯,陆侯爷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位,值得庆贺,我这顿酒席来的正是时候。”
陆白摆了摆手,“都是皇上抬爱罢了。”
“皇上固然抬爱,但这与陆侯爷少年英才,精明能干也是分不开的呀。”旁边的一位老者说。
沈演适时插上话,“侯爷,父亲,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入席吧。”
“好,好。”沈师行侧身请陆白进去。
在陆白进楼后,沈师行自觉的落后陆白半个身位指引着陆白,把姿态放得很低。
待进了雅间,沈师行有请陆白做主座。
“哎,还是不要了,我是客。”陆白忙推辞。
“陆侯爷,你刚来的京城的时候,我就想请您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依然怠慢了,今儿必须坐主位。”沈师行坚持。
沈演在旁边道“侯爷,客随主便,你就坐在主位吧。”
陆白这才不推辞,坐在主位上。
他知道,这次坐上主位,以后就得永远坐上主位了。
入席后,沈演先端上两坛酒,“这两坛酒可好的不得了,是绍兴黄酒,从我爷爷开始到现在窖藏好多年了,我父亲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喝,今儿沾陆侯爷的光,咱们好好尝一尝。”
只是这酒得兑一兑,问一问,如此才能好喝。
接着,他们就着这酒聊起了临安、绍兴一带的风貌气候,接着一转到了沈家在涵盖了绍兴、临安等地的会稽郡经营多年的话题上。
沈师行近乎于推销一般,述说着沈家在会稽郡的根基。
“会稽郡虽然饱受海寇侵扰,但在我们沈家的经营下,这些年还算富庶,尤其桑蚕和丝绸,绝对的冠绝天下,不止在我朝很受青睐,北蛮和西蜀的达官贵人也钟情于我沈家梅记布庄的丝绸绢帛。”沈师行不无得意的说。
陆白点了点头。
至于海寇侵扰,那几乎是常有的事了,盖因海外有诸多小岛,有的岛上住人,有的岛上有修行者自立为岛主,这些岛屿集合起来经常不服王化,侵袭临海之地。
锦衣卫在会稽郡设立的卫所,有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为了防范这些海寇。
接着,沈师行又提到了沈家在外担任城主或官职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也在会稽郡。
在这些沈家城主、知府、知县的把持下,他们稳稳的把握住了会稽郡这个基本盘。
陆白缓缓地点了点头,沈家人还是有些底蕴的。
说到此处,依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沈师行说的也已然差不多了,但见陆白还在沉思,于是索性把话挑明了,“我们沈家虽然在治家为官一道上小有建树,在朝廷上勉强说的上几句话,但在修行上却一直没有人才出。”
他笑呵呵的拱手“以后还希望陆侯爷多多提携和培养才是。”
陆白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
沈师行精神一振,忙站起来,“既然陆侯爷大爷了,那择日不如撞日”
他拉了拉旁边的沈演和沈洗,“陆侯爷你看我这两个儿子如何,您若觉得看得过去,老朽就厚着脸皮,请您把他们收入山门,让他们拜您为师,随身侍奉,您看如何”
陆白没说话。
沈师行得了陆白的默认,让让沈演和沈洗跪下,沈洗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同他哥哥,一起朝着陆白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行了拜师礼,接着又让他们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