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财死了。 全家七口,无一幸免。 昨儿刚把店卖给陆白,今儿就遭了毒手。 陆白只能说,逃的还不够远。 刘守财死在了估衣坊一间客栈小院内。 估衣坊与鹿园相邻,因坊内有估衣一条街,故此得名。 刘守财籍贯在鹿园,又刚去的估衣坊,这案子于是又被推到陆白手中。 陆白领着人到时,估衣坊的捕快们已经把尸体搬出来。 至于陆白盘他店的银子。 呵呵。 估衣坊的捕快们这几天可以吃顿好的。 陆白查看尸体,死相同刘守财大爷家的人如出一辙,四肢有束缚痕迹,心脏被挖。 幼儿喉咙里有水草。 “昨夜,客栈里的人有没有看到、听到什么异常” 陆白把尸布盖上,起身问估衣坊捕快。 估衣坊捕快一直在打量陆白。 这捕头真年轻。 “有昨夜午时,为客人添柴烧水时,小二见一疯女人径直走向刘守财租住的小院门,嘴里嘟囔着孩子,小二以为是坊里林嫂,觉得她可怜,也没去赶,就喊了一句。” 陆白心中一凛。 不用怀疑,这就是他前夜遇见的女鬼。 老苟站在陆白身边,“林嫂” “我们坊内一妇人,丈夫死了,襁褓中孩子丢了,丈夫留下的钱财被摩脸僧骗了,房子被夫家人收走了,她现在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经常在街上游荡,找孩子,有时还抢别人孩子当自己的,她经常来客栈,小儿也就不以为异了。”捕快说。 “动静呢”陆白又问。 捕快摇头。 邻院客人、小二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二今早为他们送水时,才发现他们一家人暴毙于此了。 陆白谢过他,让老木他们把尸体抬回鹿园。 “这鬼跨坊作案,够有恒心的,什么仇,什么怨”老苟嘀咕。 “浸猪笼之仇” 陆白赶他过去帮忙。 回到鹿园,陆白坐在衙门外茶摊,把刘家将丁小娘子浸猪笼一事说了。 “现在刘家人接连蹊跷死亡,难说不是丁小娘子回来复仇了。” 几个人听了,在太阳下饮茶还凉飕飕的。 老木年纪最大。 在神鬼谈这方面,他经验更丰富。 “我听一游方道人说,鬼存于世,全凭一口怨气,把人厚葬了,或许就不会作乱了。” 陆白觉得可以试试。 “让刘家出力吧。”老苟建议。 他认得刘家。 刘家族长是鹿园刘孝廉。 “刘孝廉”陆白皱眉。 提肛少年供诉的五个人中,刘孝廉儿子刘忙也在其中,想不到他爹是刘家家主。 “说起这个刘孝廉,坊内无人不知。”老苟饮口茶。 论权势,刘孝廉不如杭举人,论财富,刘孝廉不如孟家,名望却在他们之上,入过先皇眼。 当年,刘孝廉家贫,母亲积劳成疾久病不愈。 听说吃亲生儿子肋下肉可以治病,刘孝廉便把肋肉割下一块炖烂了喂他娘。 他娘病情丝毫没有减轻。 刘孝廉又求助于神灵,去庙里烧香许愿,许诺神仙若显灵,让他母亲得以痊愈,他就杀一个儿子来感谢神灵。 “嚯” 陆白外来户,这桩秘闻他头次听,“这刘孝廉够狠的。” 他问老苟,哪座庙,这么神。 “离这儿不远,现在成一座荒庙了。”老苟指给陆白。 陆白惊讶。 他瞥大黑牛一眼,这庙就是他们拷打提肛公子的荒庙。 刘孝廉求神后,他母亲的病体竟然康复。 刘孝廉言必行,行必果,把他大儿子提到庙里,供奉到了神灵面前。 至于庙为什么荒了。 原来,他次日去时,儿子留下碎骨一堆。 百姓晦气,认为这神不正经,慢慢不去庙里拜神许愿了。 刘孝廉却觉得神有灵,被他的孝行感动了,降下了神迹,于是在庙荒凉下来后,他直接把神请到了家里。 “本朝以孝治天下。县太爷把他的孝行奏闻于上司,层层批语送至御前,先皇龙颜大悦,赞扬其孝行,将他点为孝廉。” 不知旌表带来了运气,还是神像请到家里带来了财运,刘家渐渐兴盛起来。 “从那以后,刘孝廉对孝行,贞洁看的很重。” 老苟觉得,把丁小娘子浸猪笼这事儿,十有十一是刘孝廉一手干出来的。 陆白一拍桌子。 大爷 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走,咱们去刘孝廉家。”陆白起身。 害他这么奔波,不榨出点油水儿,陆白就白混了。 当然,抽空打入敌人内部,暗中观察他怎么护他儿子是主要目的。 一百多点功德值 不杀了他,把功德值拿了,陆白心里瘙痒难耐。 他们终究迟了一步。 陆白赶到刘府时,门房告诉他们,得知刘守财死了的消息后,老爷就领了族人,带着家丁去了池塘。他们要把丁小娘子的尸骨捞出来,一把火烧了。 “池塘” 陆白心一沉。 别到时候,丁小娘子的尸骨没捞出来,方把头他们的尸体先捞出来了。 陆白可没少往里面丢尸体。 他们连忙赶往池塘。 在经过廖家巷时,处处残垣断壁,烧焦的痕迹触目惊心。 陆白心里很慌。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