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场另一头的训练员应声动手,将一名脸颊生着小雀斑的红发少年推到场地中央白线处。
红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站着,没敢发出声音,嘴唇却煞白。
安东尼面不改色地架枪,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砰”
枪声响起后,红发少年也捂着手背哀嚎起来。
“我、我的手腕”
安东尼只不过打碎了他的手表,然而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他腕骨碎裂。
旁边的训练员哀嚎的红发少年抬走,将另一个人推到场地中间。
这一批狙击手应该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心理素质和射击水平都非常高;因为训练要求只是击中,作为射击目标的同伴们基本上都只受了些轻伤。
北条夏树已经从短暂的震神中恢复过来,飞速分析起当下情况,并且悄悄感叹不愧是组织,能理直气壮地想出这种不当人的手段训练未成年人。
终于,轮到小夏树了。
比起其他瑟瑟发抖、被训练员强迫着扛过来的同伴,他的姿态堪称闲庭散步。
小夏树往白线走去,没心没肺地对着架枪的琴酒笑,颊侧梨涡深深。
他人还没站定,琴酒已经开了枪。
“砰”
锆石耳坠应声碎裂。
而小夏树本人分毫未损。
百加得目露赞许,对女人投去一个稍显得意的眼神。
而面色紧张、紧紧观察着现场情况的女人终于松了口气,低声警告道“没有下次。”
上午的训练就此结束。
北条夏树随着人群往门外走,看见小夏树和琴酒并排坐在花坛边上。
他单手捂耳垂,另一只手掌心托着被击碎的耳坠残骸。
“阿阵。”他眨着眼睛抱怨,“我皮肤擦破了。”
琴酒垂着眼睛“抱歉。”
“我没有生气啊。”
“哦。”
北条夏树依然在瞳孔地震他以前认识琴酒倒能接受,但居然敢叫对方“g酱”吗
琴酒顿了顿,问“很疼”
小夏树煞有介事地点头,拖长音调,像是在撒娇“对的,好疼啊”
于是琴酒沉默下来,神色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别担心,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是有点被烫伤的感觉。”小夏树将一团纸巾随手塞到口袋里,侧头取下另一只耳环,笑道,“阿阵,你过来点。”
琴酒照做,稍微挪了下身位,凑近。
他同小夏树对视了几秒,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梦里阳光灿漫,将他阴沉的绿眸照成了枝繁叶茂的春天。
小夏树捏着那只耳环,稍一用力,将耳针钉在他的耳垂上。
“痛吗”他问。
琴酒表情纹丝不动,不明所以地回眸看他,像是在无声询问。
“现在我们扯平了。”夏树笑了,“这个送给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