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结束,边南一按照计划中的那样暂别队友们,回学校闭关备战艺考和高考。
临近年底的这段时间,nebux以六缺一的形式继续活动,而边南一带着哥哥们的祝福含泪挥别杀回了学校礼物当然是“充满爱意”,每人一套不同的练习册,加起来几乎堆满了整个偌大的硬纸箱。
边南一你问我为何时常眼含热泪,因为我有一群亲哥哥,感动常在tt。
这种“缺德活动”姜旭西也没有缺席,旅行中也不忘大老远从网上订购给边南一直接邮寄到了他家,于是边南一累死累活将大箱子搬回家,一开门就迎来老妈的微笑“surrise”
边南一哽咽“我一定会记住这份深切真挚的友情”
老幺闭关了,团内少了一个最吵的家伙,起初所有人都很不适应,包括看似毫无反应的周屿白。
林项北感觉到周屿白在老幺刚离开的几天内稍显沉默,于是给他发了一个白熊拍拍的表情包。
周屿白回了他一个“”
林项北尚且什么都没说,周屿白欲盖弥彰地连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熊猫先生边南一走了我很高兴,终于没人吵我了
熊猫先生他每次念叨的时候我都想把他扔出去,现在算变相实现了,可惜也就半年
林项北“”
能感觉到周屿白很努力在让文字看起来冰冷无情了,也感受到周屿白是真的嘴硬了。
这大概就是有些人浑身上下都是软的,百年之后冷不丁一看,嗯,只有嘴是硬的。
林项北没有拆穿,回了一条“点头”的表情包。
他跟周屿白发完“晚安”之后,打开电脑给学校发邮件。
学校那边过了感恩节就临近学期结束了,一月份下学期开学,为了在那之前沟通出结果,林项北在跑行程间隙通过邮件联系,争取让学校同意他以全网课的形式复课。
过程比想象的还要顺利,林项北是学校想方设法想要留住的学生,明年初就可以正式继续学业,考试会采取线上方式。
临近年底的几个月总是过得特别快。
直到要裹上厚厚的外套时,成员们才恍惚意识到,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冬天。
林项北入团以来一直连轴转,从来没说过累之类的字眼,因此在他找到师南沟通请假一段时间的时候,师南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得知林项北要暂时缺席一阵行程的原因后,师南很雷厉风行地跟公司沟通协商,推迟了一部分林项北无法缺席的活动,很讲人情的爽快批了他的假,等他回来。
“不会有事的。”师南用力地按住林项北的肩膀拍了拍,没有多说。
林项北请假当天一早接到家人的电话,于年年的父母终于下定决心要答应做手术了。
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时间定在一周以后。
姨妈姨夫一直挣扎着做不了决定,在此之前一直在尽可能地拖着,就是因为成功率太低。哪怕只是想象一下可能会有的结果,都觉得天旋地转。
但现在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医生在今天给出了最后的时限,再犹豫错过了这段时间,哪怕是想做手术也来不及了。
林项北请完假,当天就直接赶飞机走了。
半分钟都没有耽搁,连行李都没收。从师南那里得到消息的成员们也没去发消息打扰他,周屿白本想送他去机场,但从下午到夜里凌晨一直都有通告,nebux不能再缺一人。
林项北下车之前,周屿白用力握了一下林项北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颗咖啡糖。
他眼神清明,沉声说话时,有种令人安心的安定感。
“一切都会顺利的。”
林项北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笑一下却因为过于紧绷的神经失败了。
于是他只轻轻点头,匆匆离开。
飞机上的两个小时,林项北表情看上去很冷静,放在口袋中的手握紧了周屿白给他的那颗咖啡糖。
于年年病房转移,林项北打电话问姨妈病房在几楼。
现在是晚上九点,电话那头姨妈似乎也没料到林项北来得这么快,有些无措地报了位置,说她现在就在走廊坐着,一上来就能看到。
夜里医院很安静,白炽灯早晚永恒不变地亮着,冷色调的光源跟布满花纹的大理石地面相交映,林项北脚步加快,转过拐角,才放缓了动作。
“姨妈”
出神一样坐着的女人闻声回过头,勉强地笑着招了招手,嘴角勉力在上扬,却只堆积了一道道皱眉,不见笑意。
不到一年不见,姨妈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生意场上风风火火的女强人,踩着高跟鞋笑着点林项北的鼻尖说今天做了红烧排骨的人,好像被揭掉了假面的稻草人般,眼角的褶皱与眉间的沟壑突然就明显了。白日里无所不能乐观坚强的人消失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可以安静地溃散,精神垮成一盘散沙,短暂的,不再掩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