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北费了点功夫将周屿白塞进副驾驶,垂眸不放心地看着他。
“安全带。”
周屿白半眯着眼睛,摸索着找到了安全带,金属扣发出碰撞的声响,视线难以聚焦,试了几次都扣不上。
后排座,边南一已经呼哧呼哧将几个醉醺醺的队友扶正坐好,并且扎好了安全带。
眼看着周屿白总也对不上扣,林项北抿唇。
“别动。”
他一手撑着椅背,探过身低头,借着车窗外的光看清了卡扣的位置。
周屿白垂着眼皮依言停住动作,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指腹擦过自己的手背,清脆的“咔哒”声细小而清晰。
帮他系好安全带,林项北抽身直起身,周屿白视线无意识跟着他抬头。
仔细看,能发现他看似清明的眼神,其实是有点涣散失焦的。
喝醉后感官思维与末梢神经都迟钝,像是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中,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薄雾。
林项北想关门,低头看着他牢牢攥住自己的手,有点无奈。
他耐着性子温声道“松开。”
周屿白的力道很大,有点执拗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林项北试着往外抽了抽,却徒劳无功,只得冷下脸来道“周屿白。”
周屿白定定地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良久,林项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平铺直述的语气道“我不走,我去驾驶座开车。”
周屿白淡褐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迟缓的反应力接收到林项北的保证后,犹豫着松开了手。
将车门关上,林项北注意到周屿白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直到他上车。
他发动起车“你看,我没有骗你。”
周屿白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到楼下后,林项北和边南一分别将几个醉得人事不知的队友扶上楼,来回跑了好几趟。
林项北将周屿白的胳膊搭在肩上,撑着他往上走。
再把他们弄到上铺去不可能,林项北试着轻轻拍了拍周屿白的脸,问他自己能不能上去,却没能得到回应。
最后除了姜旭自占了一张下铺,剩下的六个人干脆都是睡地铺或是挤一挤。
林项北担心周屿白晚上可能翻身会掉到地上,所以让他睡在了里面。
回来的这一路上都很安静,喝醉了的几个成员此刻都睡得很沉,周屿白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林项北一眼,很快意识疲惫地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睡着了的人习惯了独自霸占一块地方,单人床本来就容不下两个人,更何况个子高挑的成年男性。
最后林项北在仅剩的一点空隙处侧躺下来,尽量蜷缩不占空间。
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疲惫笼罩过来,林项北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转眼过去。
明亮的光线在眼皮上留下一层猩红,周屿白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上铺的床板。
他睡着的时候不怎么乱动,还维持着平躺的姿势。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传来钝痛,周屿白稍显茫然地盯着上铺床板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闻到一点熟悉的淡香。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偏过头时,鼻尖蹭到了柔软的黑发。
林项北背对着他还在睡,依然穿着昨晚那身衣服,轻薄的白色棉质t恤下,能看到瘦削的肩胛骨。
周屿白动作小心地坐起身,低头看着林项北熟睡的侧脸。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占据了下铺的大部分空间,哪怕是林项北足够瘦,太狭小的空间依然不会睡得很舒服。
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林项北眼睫轻颤,眉头始终蹙起,没有松开过。
周屿白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视线在宿舍里转了一圈。
昨晚回来的时候成员们都醉了,此刻边南一跟权哲打地铺还在睡,万柏和汲煦锡挤的同个下铺也没醒,只有姜旭西不见踪影。
就在周屿白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成员们时,林项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睁开了眼睛。
宿舍内很安静,注意到成员们都没醒,林项北坐起身跟周屿白交换了一个眼神,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屿白压低嗓音,宿醉刚醒来时,难免有些沙哑“旭西昨晚”
林项北一怔,才留意到姜旭西的床铺已经空了。
他动作很轻地起身去卫生间看了一眼,不在。
仔细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姜旭西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行李,走的时候也离开的很轻易。
他在桌上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压着那对两元店的戒指。
姜旭西的字龙飞凤舞,看上去很是洒脱。
如果等你们醒来,多半又要搞什么告别,我就不说再见了。
本自由人要去环游世界了,二辑的舞台要好好准备,我会在海边吃着大餐认真看的。
s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