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新离开后,赵刚感觉还不踏实,就朝迫不及待的缩回炕桌上端着酒碗的李云龙扬了扬头,说“老李,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啦”李云龙蛮不在乎的回了一声,然后端着酒碗闻了闻,一狠心把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下去,完了后擦了擦嘴,抱怨了声“他娘的,今天最后一碗了,还有半天时间可让老子怎么熬啊”
赵刚眉头一皱,说道“老李,我这跟你说正事呢”
李云龙把酒碗往桌上一摔,回道“喝酒难道就不是正事你要是再给老子添上一碗,老子跟你说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赵刚刚想发火,但马上就明白李云龙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借机讹一碗酒,于是呵呵笑了声,回道“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想喝酒,没门我这还不想说了这是打仗的事,我就不信你这个当团长的敢不听”
李云龙见这招骗不倒赵刚,就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不给就不给,没啥了不起的。你想说啥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担心鬼子偷袭吗要我说,这事交给小东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李云龙虽是一嘴湖北汉腔略显粗鄙,但其实字里行间却是圆滑着,此时这几话正毫无痕迹的把话题转到赵刚要讨论的问题上。
赵刚果然上当,当下就接嘴道“话虽如此,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咱们防线这么长兵力又严重不足,鬼子可以针对的地方太多了”
“我说老赵”李云龙说“你担心这担心那的有啥用你要是有办法就你来,你要是没办法,那就放手让小东北干几天,看看他的方法是否有用再说。打仗这玩意不是光靠脑袋想就行,而是要动手整才能明白”
赵刚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一想,又说道“还是不行,鬼子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进攻,我们很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我觉得应该把谢保林调回来跟小东北一块训练”
谢保林的教导营此时已经成熟。
因为这个教导营都是师范专业的学生兵,所以在教学上十分方便,旦凡有什么新战术要普及,只需要把谢保林这个营长叫来学习就成。
李云龙点头回道“这倒行得通,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对付鬼子的偷袭,听说谢保林那家伙还能自个琢磨战术,把他放到小东北那一块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想得更透些”
这事赵刚是请示首长的,因为教导营归总部指挥教导营虽说只是一个营级规模的部队,但它决定了全军要用到什么战术,其地位十分重要,由总部指挥才是正常的,否则随便什么一拍脑袋的战术就普及全军,那造成的损失就不是小事了。
不过总部那没什么困难,首长此时正在为怎么防鬼子的渗透而发愁呢,听说小东北那有方案,马上就把谢保林调了过来,而且还是用挎子紧急送到独立团。
王学新见到谢保林时几乎就不认识了。
这并不是说谢保林变了样子。
其实谢保林跟当初在王学新手下训练时样子差不多,还是戴着一副眼镜一身灰白军装,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腰间的王八盒子变成了一把盒子炮。
谢保林一上来就热情的握着王学新的手,高兴的说道“王营长,好久不见最近的事我也听说了,首长让我们研究研究对付鬼子渗透战的战术,我们商量了好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听说王营长有办法,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赶来了”
王学新看着谢保林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就是谢保林。
谢保林看着王学新样子就打趣道“怎么王营长不认得我了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把坦克开进榆村,我带着部下亲手把枪交到你手里投降的,这事都传遍全军成为教材啦”
王学新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说“是有点认不出来,这变化也太大了”
“诶”谢保林再次握紧了王学新的手,充满感激的说道“说起这事,还得感谢王营长”
“感谢我”王学新一脸懵,不明白谢保林这变化跟自己有啥关系。
后来听谢保林解释,王学新才明白。
谢保林之所以不一样,其实是精神面貌的变化。
用谢保林自己的话说,就是以前在鬼子手下当伪军,那就是愧疚、自责、外加耻辱,因此整天就是畏畏缩缩的,碰到熟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远远看见还要躲着走。
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他们是八路军,生活虽然艰苦但行得正站得直,走起路来胸膛都是挺的,穿着这身军装虽说是粗布还带着补丁,但碰到熟人却生怕他们看不见。
于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全都不一样了。
不只是谢保林这个营长是这样,他的部下也一个个都是如此。
谢保林感激的对王学新说“王营长,咱们教导营的战士一个个都在想着您呢他们平时最常说的话,就是当初要不是王营长把咱们给俘虏了,咱们现在只怕还在伪军那当鬼呢。要我说,这哪是俘虏啊,简直就是把咱们从火坑里救出来”
说着谢保林还站远了点摊了摊手,笑呵呵的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