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特遣队的进展很顺利,他们分成几批混在去运城打盐的商人里进入晋绥军的防区
商人是个很好的借口。
因为运城是山西主要的产盐区,前往该城打盐的商人络绎不绝,而且出于双向买卖及货币贬值的考虑,他们往往是运去粮食售卖再买回食盐。
于是来去都是骡车、马车的一大堆。
特遣队就将装备和弹药藏在一袋袋粮食下方。
大陆挺进队一路都操着一口地道的汉语说着打盐的行话,倒也没人怀疑。
他们碰到顽军关卡时就上前又是递烟又是行礼,点头哈腰的说道“长官,行个方便,咱们赶时间,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一点小意思”
说着就偷偷塞上两块大洋。
大洋这东西在这时期有些特殊,由于抗战初期鬼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东北缴获许多银元,同时鬼子又在占领区用不值钱的军票、联银劵等强行从百姓手中连骗带抢的换走银元,于是储存了大批银元。
重庆方面担心鬼子会用这些银元掠夺走物资,于是禁止银元流通改为法币。
但银元这东西并非纸币,它本身就有85以上的含银量,虽然禁止流通却依旧值钱,不但值钱相比起不断贬值的法币还更值钱甚至还自带保值功能。
于是实际上还在民间流通使用。
顽军在这时总是望了望周围,然后若无其事的悄悄收下,接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搜搜就放行了。
直到要通过交界公路进入根据地时才遇到了麻烦
这可以说是个讽刺,在这外敌入侵时,顽军与鬼子之间的商路是开放的,反而与八路军之间的商路却是“严查走私、违者枪决”。
注顽军以“严查走私”为借口封锁八路军根据地
无奈之下,特遣队只能在交界处附近停留几小时,一直等到天黑时才直接发起攻势,炸了两座炮楼冲了过去。
这方面应该说是山本一木不会玩政治。
否则,他们只需要向那些守着炮楼的顽军表明身份,说明是借道去找八路军麻烦的,只怕顽军第一时间就放行甚至还会送上一堆弹药。
不过冲出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鬼子只是一名队员踩着地雷负伤,其它的毫发无损。
另外,山本一木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真刀真枪的冲过去而且还运着粮食,八路军这边的老百姓就会想当然的以为这些都是去敌占区搞粮食的八路军
山本一木来此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知道八路军与顽军之间的矛盾,也知道这时期八路军一直在突破封锁暗中运粮。
果然,根据地的百姓们见一队身着平民服装的“百姓”手拿武器从敌占区方向护着粮食乘着夜色冲过来,想当然的就把他们当作八路军,许多人甚至还向他们问好。
既然百姓把这些鬼子当成了八路军,于是就没人向上级汇报了。
这使山本一木带领的特遣队一路直插鲁家沟总部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这天天刚亮王学新就醒了。
也许是在战场呆久了,王学新养成一个不好的习惯,在太安静的后方反而睡不稳战场上只要一安静下来就准得出事,它往往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所以一到这时候王学新就心慌。
这或许就是现代常说的“战场综合症”。
平时半睡半醒的不说,公鸡一打鸣马上就被惊醒。
王学新醒了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好过,他在这时马上就会冲门外的警卫员喊“吹起床号,都他娘的给我起来训练”
“是”警卫员应了声,转身就去通知司号员。
没多久,悠扬而急促的号声就一遍遍的在营房上空响了起来。
这时第一个跑出来的通常都是谢保林,然后就会听到他那软绵绵的叫声“同志们,起床了都起来了动作快些”
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是像是老师催促着学生不过他似乎的确就是个老师。
而且他的思维就没从老师的身份转变过来。
在王学新问谢保林为什么总是什么事都抢在前头甚至连布雷也不例外的时候,谢保林就奇怪的反问“难道不应该这样吗我是他们的老师,当然要做好这个榜样不然怎么教他们”
王学新无奈的说“谢保林同志,你已经不是老师了,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你有见过指挥官上战场布雷的吗或者身为一名指挥官冲在部队的最前头”
八路军营级以下指挥官的确是要带头上战场。
但这个“带头”指的是带部队冲在一线,而不是真的冲在最前方。
如果真冲在最前头,那么基层指挥官第一时间就会被敌人打倒进而影响部队的指挥。
“三三制战术”里连班长都在队形中间呢。
谢保林回答“王学新同志,也许您说得对。但如果我们是一支教导部队那就应该按我的方式”
王学新一听,觉得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这是一支教育部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