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下面的半截木头猛地飞起,一阵狂风从木头下方呼啸而出,从地洞中席卷而过,向洞口外面涌去。
诸长泱虽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吹得一个踉跄,幸好被君倏一把拉住。
然后就看到常凤池原地扑街,“哇哇”大叫“诸兄,快,快拉我一把。”
“你小心点。”诸长泱眼疾手快地抄起开发商塞进口袋里,一手抓着君倏,另一手拖住常凤池。
再去找如归和王樵子,却见两人在风中岿然不动,丝毫不受狂风的影响。
如归牵着王樵子,向他们挥了挥手“恩情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话音落下,两人便腾空而起,随着狂风向洞口飞去。
诸长泱余光扫到一旁的山河盘,连忙喊道“等等,你们的盘子忘了带了。”
洞外传来如归悠悠的声音,“我已乘风归,聊以山河赠。”
君倏道“她把山河盘送你了。”
诸长泱“太客气了吧”
风越发大了,常凤池被吹得五官变形,说道“诸兄,君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嗯。”诸长泱应了一声,略作犹豫,还是伸手去拿山河盘。
不想他一拿起山河盘,那本来一丈见宽的大铜盘便飞快地缩小,最后缩到和他的手掌一般大小。
诸长泱有些惊奇,眼下却没时间细看。
风越来越大,常凤池已经无法站立,三人快步走上阶梯,出了洞口。
出了洞外,才发现一夜已过,深深的裂渊上空映出湛湛碧空。
常凤池惊呼“诸兄,君兄,你们看那里。”
诸长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如归和王樵子二人正乘着风往天上飞去。
如归一身雾绢缝制的霓裳在风中飘飞,仿若仙子。
两人越飞越高,终于飞出这道窄窄的裂渊,去到山巅。忽然两人身上一闪,爆出一蓬金光,如归和王樵子就此消失,化作一群在风中飞舞的梦蝶。
只余一件轻薄如雾的霓裳随着狂风,继续飘向长空,直至不见。
君倏忽然想了起来,道“据说梵族能向风借法,乘着风去到界外,但凡世衣裳太重,会将他们绊住,所以他们的祖先传下制作霓裳的办法,当后世悟得借法乘风之术时,便可以穿着霓裳,去往界外与族人相聚”
常凤池恍然大悟“难怪如归一定要穿这霓裳。”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可是王樵子没有霓裳,那岂不是不能一起归去。”
“嗯。”君倏淡淡道,“若那梵族女子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或许可以去到她的先人所在之地。至于那凡人男子,他们本来不是一途,只是阴差阳错,在此共度了数千年罢了。”
说到这,突然转过头去,看着诸长泱,“你放心,不管我到哪都会带上你的。”
诸长泱“”
你这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太硬了
狂风咆哮,一刻不歇。
而裂渊甚窄,令得风暴带来的压迫感更强。
若非君倏划了一道屏障,常凤池这会已经跟着如归一起去了。
眼看风越来越大,三人不再迟疑。
君倏一手抱住诸长泱,一手拎起常凤池,辟水剑破开飓风,如一道流星,划出一道莹莹尾光,刺向天际。
一直飞到仙刑山的边缘处,狂风的压迫才减缓下来。
辟水剑停下,三人从高空回首下望,俱是一凛。
风穴像是要把被压抑数千年的愤怒尽数宣泄般,风暴一阵强过一阵,竟令得压在上面的稀土矿山都微微颤了一颤,土石不断坠落。
怒风从裂渊涌出,如海啸般向四周连绵起伏的山峰奔腾而去。
光秃秃的仙刑山没有草木可以减缓风势,霎时间飞沙走石,尘烟滚滚而起,遮天蔽日。
“啊呀,这可不妙”常凤池道,“以前仙刑山上有很多灵植,所以大风通常不会刮到山外,现下什么都没有,这风怕是不会停下”
开发商从口袋里探出猫头,跟着张望“喵喵喵。”
诸长泱看得心头突突直跳,面露忧色“不会变成沙尘暴吧”
君倏“不必担心,有我在。”
语气淡淡,却有种无需质疑的魄力。
诸长泱心头一定,正要道谢,君倏从身后凑过来,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不客气,应该的。”
顿了一下,又非常精明地补充,“这次是额外的,不算在今天的十次里。”
诸长泱“”
这位哥在这种事上倒是算得很清楚
常凤池还被拎着领子吊在剑外,不知剑上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忘了,不得不卑微地提醒“两位兄弟,我肩膀勒得有点疼,能不能把我的宝座先拿出来”
诸长泱“”
少门主对座位倒是适应得很快嘛。
刚要拿缆车,周围陡然一暗,诸长泱愣了一下,再抬起头,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厚厚的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