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人是沈遮,后者则是明如素。随着声音,两人急步冲了进来。
明如素肩上悬着飞剑,剑尖直指孜久问,喝道“孜久问,你这个无耻之徒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孜久问一见他们二人,面色顿时变得狠戾“原来你们也在这,很好啊,倒省了我一趟功夫,今日你们休想离开。”
说罢凝神聚气,一道阴风袭向二人。
“住手”花广白身形一闪,登时拦到两方中间,接着广袖一挥,合体期的修为汹涌而出。
瞬息之间,飞剑回退,阴风静止。
医修虽不善作战,花广白毕竟也是一派之主,远非孜久问所能抵挡。
孜久问面沉如水“岳父大人,你不会是要帮这两人吧”
“不要叫我岳父,我没答应。”花广白怒视孜久问。
孜久问冷笑“是吗看来花楼主是打算舍身成仁了,就不知黛妹舍不舍得”
花广白脸色一变“休得胡言”
忽然一只细手搭了上来,却是花青黛握住了他“爹,你不用瞒我,我知道负雪容怎么炼制,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明如素和沈遮两人面面相觑。
明如素问“青黛,孜久问的话是什么意思花楼主他想做什么”
花青黛苦涩一笑“我爹想以身炼药。”
明如素和沈遮同时“啊呀”一声,恍然大悟。
花广白既决心送花青黛离开,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御虚派不肯借玄女鼎,他便只有自行炼化负雪容。
他的修为足够炼化这魔物,却无法同时抵挡住魔气的入侵,待炼化完毕,他也势将被负雪容根植而死。
明如素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昨日花广白会特意请她照顾花青黛,且如此郑重。
也明白了为什么花青黛今日非来不可。
“你唉”花广白看着女儿长叹一声,面色凛然,“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受此欺辱”
就在这时,两名弟子匆匆跑了进来,边跑边着急大喊“楼主,不、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
花广白心头突地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
另一名弟子喘着粗气,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沧、沧波城里的人,他们说什么瘟、瘟疫,要楼主给大家一个交代”
花广白脸色一变,当即快步走到门外。
花青黛、明如素和沈遮见状,也急忙跟上。
花广白放出神识探向谷外。
三名小辈修为不够,未能分出神识,但修士五感敏锐,三人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往外望去,隐约可见谷外的情形,凝神亦能听到些许说话声。
只见长春谷之外,不知何时赶来了大批沧波城民,将谷口围得水泄不通。人人神色惶急,正叫嚣着要见楼主。
“楼主,听说尸胡村出现了瘟疫,是不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瞒着大家万一疫病传开了可怎么办”
“不会真的是魔棺疫吧,要是那个就太可怕了”
“八成就是,我小时候听一个老修士说过这东西,真传开的话,沧波城就完了。不行,我今晚就带着家里人出城去。”
“花楼主,你快出来解释解释啊”
“你们作为佩兰真人之后,怎么让疫病拖这么久,对得起佩兰真人的威名吗”
“楼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请告诉我们也好啊”
人越聚越多,一些人情绪一上来,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花广白只听了一会,便收回神识,沉着脸回到花厅中,瞪视御虚派几人“贵派当真是殚精竭虑。”
他苦苦隐瞒君棺疫的消息,就是担心出现这一幕。
君棺疫凶名太盛,消息一走漏,全城必定大乱,反而会给救治工作带来麻烦。
到了这一步,只能尽快拿出解药,不然后果难以设想。不但沧波城辖内人人自危,其他城市必定也会对来自沧波城的人充满戒心,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也未可知。
千年前君棺疫肆虐时,就曾有其他城市设下路卡,对来自沧波城的人格杀勿论。
御虚派这一着棋,是逼着花广白不得不就范。
孜久问自然不会承认,装傻道“在下不懂花楼主的意思。”
花广白还要再说,花青黛走了进来,摇了摇头“爹,算了。”
事已至此,再说无益。
又看向孜久问,“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便是了。”
花广白喉头一哽“青黛”
花青黛轻轻笑了笑,言简意赅“爹,沧波城需要你。”
消息已经传开,花广白必须要出来主持大局。
不说花青黛绝不会让他以身炼药,便是无人拦着,花广白一旦不在,沧波城失去定海神针,万一外界不相信长春楼有能力处理此事,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而长春楼群龙无首,就是炼出了解药,也必将元气大伤。
花广白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