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的宅子。
经过岁月的洗礼,这宅子已经不复当年崭新,每一处都落上了灰,小院子的草已经生长得茂盛葳蕤。
但是封存在里面的记忆不会随之消散,那些痛苦仍旧历久弥新,一踏进门就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般,恶魔也随之放出。
俞沅把金绳在手上缠了两圈,“嚯,还挺粗的。”
绑上去就像是一条金蛇缠绕而上,乍一看还挺吓人。
“老板看不出来你玩得挺花呀。”俞沅朝他挤眉瞪眼。
谁能想到老板穿的人模狗样的,但是内里这么不可言说。
俞沅一边缠,一边感叹,“不过这种绳子应该不好绑吧”
他弄了几次都能轻易挣脱开。
柏应洲挑了挑眉,接过他手上的绳往后缠绕,再系上一个他看不懂的结,“如果是这样呢”
他绑的这个结很精巧,绕后的机制看来也相当地复杂,而且还绑在视线盲区,他看不到就更不谈解开了。
“是耶。”俞沅感叹一声,“你从哪里学来的,真的完全解不开。”
柏应洲笑笑没说话,只是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他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思绪好像飘了很远。
柏应洲垂下眼睑,遮住了他眸子里的情绪,“你可以试试看。”
俞沅拿起旁边的水果刀直接把绳子磨开了,“人类的进化标志之一是会使用工具。”
“唉,乍一看这些东西困住我了,其实咱们只要思路打开,就完全没事了。”俞沅感叹道,拍了拍手上的灰,非常自得。
柏应洲一愣,眼睛亮了。看着金色的绳子落在地上,而俞沅又开始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了,像一只小鸟一样东窜西跳。
随即他笑了,“不错,人类进化看来也带上你了。”
俞沅“哼。”
老板跟他呆在一起后,什么没见长了,倒是损人的功力有所增益。
俞沅坐在桌子上研究上面的信件。
这个桌面上全堆着信纸和信封,抽屉里则是火漆和印章,还有很多条红色的丝带,乍一看像是火红的玫瑰。
柏应洲一挑眉,“你也能看懂吗”
俞沅黑人小哥无语jg
他掏出手机打开千度拍照翻译,“老板,时代变了。”
他边说这边剥开手机,然后用摄像头对准信纸。
柏应洲伸手把信纸抢了过来,微笑道“那不给看。”
切。
俞沅撇撇嘴。
在新的信纸上画乌龟,打圈圈,“小气鬼,不给就不给。”
柏应洲捏了捏他的后颈,“我们沅沅这么容易生气啊”
动作自然地就像是捏着猫颈后的软肉。
俞沅客服微笑,“怎么会呢亲,亲亲我这边只是合理表达自己的诉求而已呢亲。”
他望了桌脚一眼,看到那里摆着非常整齐的几摞信纸,好奇地问“你从小就开始写信了”
写的都还是不寄出去的信,爱好挺特别。
柏应洲摩梭了一下下颌,“你不是也写信。”
“是吧,李华。”他微笑着道,仔细看地话会发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了。
“”
怎么他还记得李华呢。
一个谎话果然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呢。
俞沅摸摸脑袋,“咳咳,李、李华他就是个又菜又贪的普通高中生罢了,写信也只是三段那种,写来玩玩而已的啦。”
柏应洲撩起眼皮,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柏应洲领着他逛了一圈,“看完了,什么感想”
这种地方,如果不是和俞沅一起,大概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了。
因为他没有坦然接受的魄力,也没有心无愧疚的释然。
“”俞沅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警觉,“难道来看我还要提交一篇八百字的心得或者一千字社会实践报告,并且要求添加大量图片的那种”
这也不怪他,不管是大学的锤炼,还是公司出行的磨练,都锻炼了他非常高超的摸鱼直觉。
柏应洲愣住了,随后笑出来,“当然不是。”
哦,那他就放心了。
俞沅收回警惕的表情,抱起手臂点点头,“嗯那就四星好评,敏感肌也能用,已经买了一箱了,大人小孩都爱吃,一定回购”
柏应洲
柏应洲朗笑出声。
俞沅可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上网冲浪是这样的。
奇怪的是,有俞沅在的这个屋子一点都不沉闷,到处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连那些信纸看着都没有这么讨厌了。那一丝撩动心底的、不被愿意承认恐慌,也随即烟消云散了。
“老板,这个火漆印要怎么做啊”俞沅在远处向他招招手。
他站在他经常写信的窗边,那个地方会有阳光照入,但是透过厚重的玻璃,落到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