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甘愿冒险为他奔走。
天寒地冻的,秋晚一步紧跟着一步,走得快极了,额头上甚至涌出汗珠,急促的喘息带着一阵阵白雾。
她走到云归楼,提起裙摆,毫不犹豫的迈过门槛。
在外头扫雪的丹棋瞧见她,一怔。丹棋和秋晚是旧相识了,两个人从前都在瑜太妃宫里当过差,因此丹棋问“秋晚姐姐,你怎么来了”
“陛下呢”
丹棋如实说“陛下在书房指点我们常君习字呢。”
秋晚口鼻间呼出的白雾更浓重了,她为沈应感到不平衡。邬宁在琼华宫,从来只忙自己的事,沈应唯有安安静静在旁边伺候的份,可到了云归楼,邬宁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迁就起慕徐行。
“沈侍君昨夜着凉,伤了风寒,想请陛下去瞧瞧。”
丹琴听到动静,从殿内走出来,双臂抱怀说“陛下又不是御医,去瞧沈侍君,沈侍君病就能好了”
别管从前如何,眼下各为其主,该争的,自然寸步不让。
秋晚攥紧手,忍气吞声道“我不过是传个话,姐姐何必夹枪带棒的呢,陛下若不愿意去,我也不能强逼着不是”
秋晚年纪是比丹琴大的,这一声姐姐已经算自降身份了,丹琴倒不好再咄咄逼人,可语调还是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行吧,我去回禀一声。”
谁让人家服侍的主子正得圣宠呢。
秋晚不敢挑三拣四,笑着说“那就劳烦姐姐了。”
丹琴转身朝书房走去,步子很慢,比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慢。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心里措词,思虑着怎么传话才不吃亏。
掀开厚重的门帘,丹琴朝书案后的二人行了个礼,轻声道“陛下,琼华宫的秋晚来了。”
邬宁松开慕徐行的手,站直身“做什么”
“说是,沈侍君昨夜着凉,偶感风寒,想请陛下过去瞧瞧。”丹琴每一个停顿,都带着些许狐疑,仿佛这事有多么离奇。
但她不知道,这点小伎俩,以及沈应突如其来的风寒,在邬宁眼里就像稚童干打雷不下雨的哭闹,邬宁不会为此耗费哪怕一点点的心力。
不过
邬宁用余光看向慕徐行,他早已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敛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迟从来不这样,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换做慕迟,慕迟一定会用那双潮湿清透,无辜又委屈的眼睛盯着她看。
邬宁忽然烦躁。
她觉得自己对慕徐行足够好了,比起慕迟也不差多少,可慕徐行呢,始终怀揣着那个惊人的秘密,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难以让她掌控。
邬宁走到这一步,离与燕家撕破脸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她不能容许自己的计划中存在变故。
慕徐行实在是一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人。
邬宁想,底气不足,才最容易暴露本性。
“风寒”百转千回只在一念之间,邬宁自然而然的开口询问“御医可去看过了”
丹琴马上就发现自己中计了。
琼华宫的情况,秋晚只字不提,但凡邬宁问起什么,她一准答不上来,也不能胡编乱造的应付,如此,邬宁势必会召见秋晚。
“奴婢不知”
邬宁叹了口气,扭过头,对慕徐行笑“我过去看看,你好好把这篇字临摹完,我下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下回来,回来,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慕徐行本能的不想让邬宁离开。
“你”他发出一声短暂的音节,很快就变成个哑巴。要说什么呢,不清楚,挽留女人比挽留重要的合作伙伴艰难一万倍。
邬宁抬手摸了摸慕徐行的脸。
那白皙,俊美,少年气十足的面孔,偏被安上了一双心事重重的眼眸,违和,又不那么违和。
邬宁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就是历经风霜的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