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 / 4)

应摇摇头,轻声说“微臣只是想见见陛下”

邬宁余光瞥见慕迟攥紧的手掌,抚了抚眉骨,笑着对他道“早些回去吧,朕明日去看你。”

“那,明日微臣就在宫里等着陛下。”

沈应走了,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到底年纪小,这样粗陋的争宠手段,也不会惹人厌烦。

“好饿,荷露,叫尚食司备一道春班鱼吧。”邬宁装作无事发生,又去牵慕迟的手,慕迟显然是心里不舒坦了,可仍记得自己的身份,只叫她握住两根手指,以示不满。

还会耍小性子呀。

邬宁乐得哄他“刚刚那个沈小四,同我表弟燕榆是朋友,我总要给燕榆一点面子嘛。”

慕迟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回到云归楼,晚膳早已齐备,不知是谁做主温了一壶酒放在席上,香气四溢,勾起了邬宁肚子里的酒虫。

邬宁不自觉皱了皱眉,转过头笑着问慕迟“你,会喝酒吗”

“一点点”慕迟斟词酌句地说“我容易酒后失态。”

邬宁其实蛮好奇他酒后失态会是什么模样,又怕自己克制不住,被这东西迷了心智“那还是不要喝的好,都撤掉吧。”

上前撤酒的人身着灰色圆领袍,衣襟绣着团花暗纹,如今在宫里只有未净身的内侍才作这副打扮,宫外称他们为内奴。

“你就是小山”

“启禀陛下,奴名唤徐山。”他顿了顿,又笑道“徐山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全是托陛下的福,陛下的恩德,徐山一定铭记在心。”

邬宁看得出,这个徐山很机灵,也很懂规矩,难怪慕总兵会让他陪伴慕迟入京。

“记着你家少爷的恩德就够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分大小轻重。”

“嗯,是这个道理,你读过书”

“耳濡目染的,读过一些兵书。”

邬宁看向荷露,荷露心领神会,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金叶子。

徐山立即跪地,双掌合拢,高高举过头顶“徐山谢过陛下赏赐”

为奴为婢的,若想在主子跟前得脸,甚至受到重用,必须得先让主子记住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重复是最好的办法。

荷露懂,曹全懂,所以他们熬出头了。

现在又有了一个徐山。

“好啦,你们都退下吧。”待宫人们尽数离开殿内,邬宁问慕迟“你和徐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他爹原是武门郡乡里的寨主,有一年北漠来打寨,小山的爹娘为了保护寨里的百姓,都死在了蛮夷刀下,等援军赶到的时候,满寨子只剩一个小山,我爹就把他抱回了家,我们俩从小到大同吃同住,他和我的亲兄弟没什么两样。”慕迟一口气将徐山的来历讲得清清楚楚。

邬宁了然。

慕迟进宫是为着让朝廷给武门郡拨银子,让邬宁下旨征伐北漠,而徐山与北漠蛮夷存在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他们虽明面上是主仆,但既有兄弟情谊,又是走在一条路上的同行人,所以不论发生任何事,徐山都绝不会背叛慕迟。

那么徐山会分辨不清慕迟和慕徐行吗

他自是能分辨,只不过,比起慕迟,慕徐行更值得他辅佐效忠。

邬宁已然可以断定,这个徐山,便是日后平定北漠的大功臣,掌青州遂州十几万兵马的武门都督。

这大抵就是机缘巧合了,因慕徐行来得太晚,徐山和慕迟一起入了宫,成了宫中的一名内奴。

邬宁很想知道,在她和取代自家少爷的慕徐行之间,徐山究竟会选择谁。

看着认真吃饭的慕迟,她真诚的希望徐山能晚一点面临这个选择。

晚膳过后,邬宁本打算早些安寝。

可慕迟一点都不困,寻寻摸摸的,老想着去逗逗在铜丝笼子里的夜鸣虫。

邬宁只好问“你说斗蛐蛐,到底是怎么斗的”

慕迟闻言,忙唤小山,徐山便捧来他刚逮的夜鸣虫,颇有自信地说“少爷,你瞧着吧,我的青獒一定能赢”

“青獒”

“他给蛐蛐取得名字。”慕迟略表嫌弃“他每只蛐蛐都叫青獒。”

邬宁忍俊不禁“这么一比较,小黑的确不太威风啊。”

慕迟当即一副“护子心切”的模样“小黑怎么了,比什么华而不实的青獒强一百倍。”

俩人在斗蛐蛐这件事上八成积怨已久,徐山想也不想便反驳“华而不实怎么了,青獒就是比小黑好听一千倍”

慕迟一愣,扭头看邬宁,紧接着又看徐山,脸上露出一种胜负已定的得意神情。

邬宁赶紧堵住他的嘴“不要说。”

慕迟有点疑惑,闷闷道“为什么”

“小黑是陛下赐名”这种话哪好意思说得出口啊,邬宁嫌丢人,更后悔,早知道还有这种较量,她那会就再琢磨琢磨了。

既然不能给小黑增添“御赐”的光环,那慕迟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