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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晟留用”
至此,大选算是比较圆满的结束了。
在燕柏的阻碍下,邬宁拢共看中了六个侍君,这比礼部尚书预期的要少,不过依照老祖宗留下的旧例,倒也刚刚好。
翌日,礼部尚书赶晌午进了宫,和邬宁商议侍君们的位份该如何定论。
女帝治国乃古往今来头一遭,侍君亦如此,不能再以从前的“妃嫔”称呼,需重新按品排布。
“陛下请看,这侧九品为采男,正九品为才人,侧八品为”
“尚书大人用心良苦啊。”邬宁打断他,笑眯眯的问“想让朕也坐拥三千佳丽”
“呃”
“太麻烦啦,荷露,拿笔来。”邬宁接过朱笔,三下五除二,划掉十几个品阶“就这些吧,都进了宫了,位份太低岂不让人耻笑。”
尚书凑过去一看,五品以下都没了,只剩正一品皇贵君,正二品贵君,正三品奉君,侧三品奉应,正四品常君,侧四品常应,正五品侍君,侧五品侍应。
“陛下”
“有问题”
想要和皇帝成为“自己人”,就得说些旁人难以启齿的“体己话”,礼部尚书咬咬牙,鼓足勇气道“这样好是好,可陛下日后若再有中意的,想给个名分,纳入后宫,总不能摆得太高了,一则,不合礼数,二则,叫宫里人都盼着一朝一夕间凤凰腾达,怎么安心当好差事呢。”
“能叫朕中意的,位分高些也理所应当,你说呢”
“臣说只怕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嗯,倒是这么个理,那你给朕想个折中的法子。”
礼部尚书深思片刻说“依臣之见,陛下可在宫中另设一官职,有合心意的,先放在身边端量一阵,觉得好,便以官身纳入后宫,这就不算逾制了,若是不好,大不了贬出去,眼不见为净,也免得落人话炳。”
礼部尚书的确有一套,邬宁很佩服“行,这办法稳妥,刚巧,慈懿宫后面不有一座空着的宫室吗,叫工部修葺一番,改成藏书阁,朕要搜罗天下古籍,重新纂修篇章,官职嘛,七品掌撰,八品修撰,如何”
“好极好极陛下此举当真是造福后世”
邬宁在礼部尚书的夸赞中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这边这些宫人几乎都效忠于燕家,独一个曹全,没有郑韫在幕后谋划,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而入宫的侍君,皆心在亲族,各为其主,她身边很需要一些能勤勤恳恳替她办事的得力之人。
真是刚打瞌睡,枕头就送上来了。
“行啦”邬宁长舒了口气说“尽快安排这些选侍入宫吧。”
礼部尚书连声应着。
可此事并不归他管,选侍进宫的吉日,所居的殿宇,以及对家眷的赏赐,都由君后和尚宫局全权负责,邬宁也只能在位分上给出一点意见。
她想册封慕迟为正三品奉君,被燕柏私底下驳回了。因为慕迟他爹也才正五品,且没多少功绩,慕迟不能逾制,最多封一个侧五品侍应,杨晟也是一样。
好吧,反正人一进宫,只要能讨得她欢心就算功绩,晋升还是加封全凭她心意,不用急于一时。
邬宁没意见了,任由燕柏做主。
于是骑兵营副统领之子沈应仰仗着位高权重的祖父,被册封为正五品侍君,工部侍郎之子朱晨因其父年后春汛修筑水利有功,也被册封为正五品侍君,剩下的便都是侧五品侍应。
总体来说,燕柏这个君后做的很公正,没有刻意打压谁又或提拔谁。
七月十五这日,一众侍君便依次入宫了。
邬宁是很想去见一见慕迟的,偏赶上望朝,为着东边旱情赈灾一事,群臣争执不下,直到晌午才散去,燕贤又因故留在了宫中,邬宁不得不和燕柏一起陪他吃顿家宴,完事还得批奏折,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
每月十五,邬宁都要和燕柏同寝,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更不能坏了规矩去见慕迟。
用晚膳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一声。
“阿宁。”燕柏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剃干净刺的鱼肉“想什么呢”
邬宁把鱼肉放到嘴巴里,觉得味道很鲜美,肉质也很嫩,便问“慕迟住在哪”
“云归楼。”
“荷露,你命人把这鱼再做一份,送去云归楼。”
邬宁丝毫不掩饰她对慕迟的看重。
燕柏垂眸,继续剃刺“既然送了,就每宫都送一份吧。你喜欢慕侍应”
邬宁咧嘴一笑“你不觉得他长的很好看吗”
“嗯,是很好看。”
燕柏没有多言。事实上,他最近一段时间极少像从前那般摆出兄长的威严教训邬宁,只要邬宁不太出格,他都当没看见。
邬宁心知肚明,自己这几个月以来隔三差五就与燕柏作对,处处不服管束,让燕柏有些寒心了。
燕柏是君后,同时也是她的表哥。
“表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燕柏动作一滞,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