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进来打电话,外面风大。”
顾劭承听到后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带着人往房间内走,走了两步后挂断电话回手将玻璃门关上,搂着郁沅重新倒回大床上。
郁沅摸了摸男人过于开心的狗头“怎么了”
顾劭承埋在他颈侧深吸了几口,才缓声开口“林姨醒了。”他对外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林姨清醒的消息依旧让他嗓音微颤。
郁沅也难掩激动,虽然明知从顾劭承嘴里说出的消息一定是准确无误的,但又忍不住反复确认“真的吗不是说林姨躺了这么久醒来的机会很小么她已经醒了恢复全部意识了吗”
顾劭承微微颔首“医生说是奇迹,每一个植物人苏醒都是奇迹。”
郁沅激动过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一晚的梦境,现在想来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他在梦中制止了林姨出事,梦醒后就获得了林姨清醒的好消息。
郁沅心下觉得神奇,他抱着顾劭承一并翻身,转为他趴在顾劭承身上,这样会让他轻松些。
毕竟顾劭承一米九二的巨大身躯,加之病情稳定后饮食睡眠都越发稳定,增肌锻炼之下身材越来越好的同时,身体的密度也越来越大,压在他身上沉得要死。
郁沅习惯性将下巴垫在他锁骨下方,想到梦中两人身上的痕迹“我昨晚又做了个很奇特的梦,像上次回到小时候那样,这次你梦到了吗”
顾劭承闻言唇侧一勾,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讨好般揉了揉郁沅长年辛劳的腰侧,先一步承认错误“是我下流。”
郁沅被顾劭承的熟练认错逗笑了,轻拍在他胸口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对方竟然以为他是第一时间找茬的,实际上他有仇第一时间就报了。
顾劭承十分上道地否定道“是我当时失忆紊乱,颠倒黑白,我心中有愧才会第一时间提起。”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最初的二人婚礼遭到了楚家叔侄的强烈反对,韩凝和郁母也希望能参与郁沅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其实最开始郁沅希望二人婚礼是他当时没办法面对更多的人,最多加上他的养母和叶湫棠。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多了很多爱他的亲人,似乎办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型婚礼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请来的都是他熟悉亲近的亲朋好友即可。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在顾劭承身上,大概是独占欲作祟,加上最初两人互相承诺的就是双人婚礼,这是顾劭承很长一段时间的期待,他也是按照双人婚礼进行准备的,因而才会在求婚的时候带上了郁沅的“娘家人”。
没曾想郁沅先反水了,一旦郁沅反水,楚家叔侄几乎是他无法逾越的障碍,顾劭承只能后悔,后悔没早点举办和郁沅的二人婚礼,亦或是求婚时不应该带上那些人。
不论顾劭承做出了怎样的让步,总归是将婚礼定了下来,原计划是六月举行,但林姨突然苏醒让郁沅改了主意。
去往医院的路上郁沅提议“婚礼延后半年或者一年,等林姨复健到能参加的时候再举行吧。”
顾劭承身边唯一能称得上长辈的,也就剩林姨林叔两口子,其中林叔属于爱屋及乌,林姨才是他现在最为看重的“亲人”。
另一方面林家夫妇没有孩子,郁沅换位思考觉得林姨应该也很希望能看到顾劭承的婚礼现场,而他们早就完成了婚姻登记,这个仪式什么时候办,或早或晚差别不大,郁沅觉得完全可以等林姨身体恢复到能自由出行的时候再举办。
对于郁沅的提议顾劭承没有拒绝,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放到唇侧轻轻落下一吻。
林姨虽然在病床上躺了多年,但林叔将她的身体照顾得很好,每隔两小时就会为妻子翻一次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寸步不离。
林姨身体始终保持清爽干净,不仅一个压疮都没有,再林叔日复一日的全身按摩下,肌肉萎缩情况相比同类型患者要轻上许多,这些都为林姨的复健了良好基础。
两人赶到时,林姨身上的气管、胃管和导尿管都先后被撤掉,虽然恢复了自主吞咽能力,但长期通过胃管输送流食,她的肠胃功能还有待进一步恢复适应。
林叔正在给她一小勺一小勺喂着苹果泥,夫妻俩眼眶都红红的,尤其是林叔,一双天生的欧式大双眼皮都肿得消失了。
林叔一见两人来了,立即跟板凳烫屁股一样唰的站起身“少、少爷我我我”
越说面色越涨红得厉害,搞得好像早上那通报喜电话不是他打的一样,嘴里颠三倒四说不出一句有实质性意义的话语。
他知道植物人昏迷超过三个月后,时间越久醒来的希望越渺茫,医生虽然没直接让家属放弃希望,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他以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妻子的身体护理好。
只要没有合并症,营养支持好,尽可能让妻子再活十几年或几十年,然而随着他年龄增大,一些基础病也找上门,他血压高,心脏也有点小问题,他很怕自己没了后妻子无人照顾。
虽然顾劭承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