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腕上微凉的触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郁沅小声咕哝“顾劭承”
顾劭承倏地从恍惚中清醒,他朝着郁沅虚弱地蹙了蹙眉,一副受药物作用难以控制思维的模样“是我母亲的电话,她”
即便他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想到那些怨毒的话语顾劭承还是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说了一些”
其实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不论是直白的咒骂还是暗中背刺,但也许是近期过得实在太顺遂了,甚至让他在接到母亲电话的第一时间抱上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这份落差足以让他跌入深渊摔个粉碎。
没什么好期待的,他早就清楚,如非必要他们母子从不联络,几乎是断绝关系的状态,所以他现在是无法理解发病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因那个女人的一席话就突然想记放弃一切。
凭什么他的仇人都活得好好的现在就想逼死他
前世火舌吞噬的疼痛足够他刻苦铭心,他当然不会被轻易逼疯,哪怕守着最后一丝他也要所有人陪葬
顾劭承嘴角扯起冷笑,恍惚间有些出神。
郁沅看着顾劭承的表情又有点要疯的意思,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提醒道“不要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论是谁都不值得。”
顾劭承唇侧的冷笑还未完全消退,狭长的黑眸转向郁沅,眼底还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意,却在对上郁沅眼底毫不掺假的担忧瞬间冰消雪融。
他垂下眸子,发病癫狂时郁沅抱着他落泪的瞬间记忆涌入脑中。
前一晚的妄想幻觉幻听让他在疼痛中无比混乱,残存的记忆不多,但他却能清晰回忆起温热的泪水濡湿耳侧的感觉,以及郁沅怀中温软的触感
一股强烈的渴望再度从心底涌出,这一刻他对自己的渴求无比清晰,他想要郁沅的拥抱和爱通过正确的方式。
浓黑的眼底滑过一抹幽光,他不该再去重复曾经的愚蠢错误。
思及此顾劭承闭了闭眼,酝酿了一下犯病时的状态,然而他对此没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勉强做到双眼无神。
迷蒙的黑眸转向郁沅,顾劭承苍白的薄唇动了动,被压得极低的声音缓缓响起“可我一想起来,心脏就闷得发疼”
顾劭承这一次并不贪心,他只想要郁沅的一点心疼就够了,他不想要郁沅的眼泪。
郁沅闻言立即挨坐到顾劭承身边,一副想安慰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毕竟现在不是前一晚的危急时刻,那时候他根本不需要顾及太多,但现在他还不清楚郑亮说的那些难免束手束脚。
就在顾劭承试图放软上半身逐渐靠向郁沅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郑亮进来询问两人“先生有几项需要空腹的检查,是现在做还是再等一等”
郁沅唰的站直身体,腰胯传来的疼痛让他晃了晃身才重新站稳,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可以做检查了吗现在做吧,做完早点吃饭好吃药。”
顾劭承无神的双眼冷冷扫向郑亮,缓了片刻才幽幽开口“好。”
郑亮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不是说先生已经恢复了吗
郁沅的腰胯前一晚被顾劭承推时没站稳,整个人跌地上又浅扭了一下,旧伤不提又添新伤。
再加上趴坐着睡了一夜,伤情没得到及时缓解,虽然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伤,但走起路来还是让他觉得右半边吃不住力。
好在有郑亮这个大块头在,轻松就将顾劭承扶进轮椅里,郁沅撑着轮椅扶手看似是在推人,实际上大半的重心都转移到轮椅上,轮椅四舍五入成了他的走步辅助器,让他走起路来非常轻松。
顾劭承原定的检查项目除了血常规、血生化、脑电图外,再就是还有几项关于激素水平点检测项目
郁沅想到顾劭承说心记脏闷疼的问题,俯下身小声询问“要不要再加个心电图你不是心脏经常闷得发疼吗也许不只是心理作用”
顾劭承“”
走在最前面的郑亮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仿若芒刺在背。
随后就听到坐在轮椅上的顾劭承虚弱答道“好,听你的。”
郁沅见他气若游丝的,十分自然地以为是顾劭承前一晚折腾狠了,还把晚饭吐没了,这会儿身体里能量跟不上,立即加快脚下的步伐,想抓紧检查完让顾劭承及时补充能量。
在郁沅驾着轮椅健步如飞地推进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全套的检查,回到病房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顾劭承病恹恹地看了一眼,随后给了郑亮一个眼神,对方立即懂事离开。
这一幕郁沅虽然看过多次,但总觉得今天郑亮的速度格外地快,一双健硕有力的长腿几乎捯饬出残影。
顾劭承低低开口“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郁沅一想也是,到医院注射了那么多袋药,也该上厕所了,手撑在轮椅上向右一偏,丝滑地转向病房内的无障碍卫生间。
顾劭承现在脚上的伤好了大半,虽然还不能正常走路,但站一两分钟还是没问题的。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