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郁沅在顾劭承横向撕扯时就已经放松下来, 但也没想到大叶片会干脆支楞不起来。
他一边揉着麻木的双腿,低头看着自己被扯变形的卫衣和打湿的短裤,感受着身上因费力反抗消耗过度的虚脱感, 都后悔挣扎了。
郁沅双腿恢复后迈出浴缸, 看顾劭承还在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叶片, 郁沅想了想,决定先回房把衣服换了再回来折腾, 这样也算将顾劭承有损尊严的那一段揭过去了。
他踩上拖鞋灵活避开脚下的碎玻璃片,没等他走出浴室, 一直低头望叶的顾劭承也跟着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像个木桩子似的跟在他身后。
郁沅回头见他没穿拖鞋,直接踩在满地的玻璃碴子上,刚放松下来的心脏猛然提起“别动顾劭承不许动”
顾劭承走到他身边站定, 涣散的黑眸低垂着,一言不发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实际上郁沅往回看一串都是血脚印。
郁沅也就顾不上回去换衣服,随便扯过条浴巾先围在下半身, 又拿了件毛巾浴袍准备帮顾劭承换。
结果对方薛定谔的烂醉,这时候倒是明白郁沅的用意,主动接过浴袍, 不顾脚上的伤转身背对郁沅。
郁沅
顾劭承转过身后就开始费力撕扯起身上打湿的睡袍, 湿衣服摩擦阻力更大,但好在睡袍的腰带是能横向扯开的。
没一会儿郁沅就看到顾劭承宽阔挺拔的光裸脊背,紧接着对方快速披上毛巾浴袍, 再度转回与郁沅面对面。
脚底扎着碎玻璃在瓷质底面转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郁沅听得五官皱到一起, 顾劭承却像无法感知疼痛一般。
郁沅在地上铺了两块毛巾, 让顾劭承原地坐下“你在这里做好,不要再动,我去取药箱很快回来。”怕他听不懂,郁沅特意提高音量放慢语速。
顾劭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但郁沅觉得他应该是听懂了。
他先转身试着走了两步,确认顾劭承没跟上来才快步走了出去。
后续郁沅用小镊子挨个将碎玻璃挑出,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后喷上防感染促愈合的药剂,又考虑到顾劭承现在人还不清醒,在伤口表面贴了一层无菌纱布。
期间哪怕是郁沅抠出嵌入肉里的碎玻璃,顾劭承都一声不发,郁沅一时也不知道是顾劭承的耐痛力强,还是叶片萎靡影响到声带了,整个人和发酒疯时状态天差地别。
处理完这一切,郁沅也折腾得没力气清理战场,将人扶上电动轮椅直接推回自己房间。
郁沅拍了拍床“别用脚,爬上来。”
他打算分一半大床给顾劭承,结果顾劭承径直躺进他常睡的那一侧,郁沅挠了挠头,喝醉后的顾劭承他不懂。
郁沅这一天过得属实太过于充实,考虑到顾劭承根本行不起来,再加上怕顾劭承作死一晚上再半夜烧起来,他怎么也要在一旁看着才能放心。
郁沅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一套不好穿脱的睡衣也躺了进去,睡前不忘给叶湫棠发短信,麻烦他明早送饭时和养母说一声,他怎么也得陪顾劭承吹完蜡烛再回去。
一闭眼,就拉闸断电般陷入深眠。
顾劭承做了许多个混乱且模糊不清的梦,睁眼时已经九点过半。
在厚重的遮光帘遮挡之下室内光线昏暗,但他依旧看得清他躺在郁沅的床上,要不是屋里堆满了彩色气球,他都要以为是他喝多了自己跑到郁沅房间睡觉。
郁沅回来了他按了按快要裂开的太阳穴,前一晚的混乱记忆十分缓慢地回放起来。
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手机正在和郁沅视频通话,郁沅见顾劭承坐起身,立即拿着蛋糕走进电梯。
等他捧着蛋糕唱着生日歌走进卧室时,对上的就是顾劭承黑沉的脸,以及有些躲闪的目光。
郁沅在心里哼了一声,看在顾劭承今天生日,他可以暂时赦免对方的酒后无状。
郁沅将蛋糕塞到顾劭承怀里“许愿,吹蜡烛啦”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拉花彩带,“噼里啪啦”围着顾劭承放了好几个,等他吹灭蜡烛,头顶一堆彩色“丝线”像刚从七彩盘丝洞走出来的一样。
因为是两个人吃的,郁沅对甜食的战斗力就是一个切角,所以慕斯蛋糕他只做了六寸的,看着不大,被顾劭承捧在手里就显得更小了。
郁沅飞快地按下了拍照键,将顾劭承罕见傻气的一幕拍了下来,随后把刀递给他“寿星切蛋糕”
郁沅在做之前问过顾劭承的口味,特意将甜度控制得很低,非常符合大多数华国人对甜品不甜的要求。
顾劭承拿起属于自己的切角默默吃了起来,他没想到郁沅还会回来找他,陪他过生日,也没想到他的酒后失态比起郁沅还要可怕
顾劭承酒量很好,两辈子喝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喝到烂醉时身边都不会有人近身,保姆仆从最多是第二天清理卫生时在房间的脚落发现他,在慌乱地呼叫家庭医生。
再多的冷遇和恶意他都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