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地拨着弦。
铮的一声,又难听又刺耳。
陆小凤听得牙酸,转头去看赵柔安,却见她面带笑意,仿佛真觉得这声音好听一般。
可有人显然也和陆小凤一样,觉得余妈妈的琵琶弹得实在难听。
“停弹得不好,扎”小鱼将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针递给了阿赖,一双圆圆的眼期待地看着他。
阿赖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赵柔安,见对方并没有阻止,便抓了抓脑袋问道“扎哪里”
小鱼的目光落在余妈妈那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指上,意思不言而喻。几个离得近的嫖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忙止住声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十指连心,这细细的针一扎,简直痛入骨髓。余妈妈更是变了脸色,转而开始求道“小鱼,妈妈我也算将你养大,你行行好,叫他们放了我吧。”
小鱼忙退了一步,执着地摇摇头。不多时,整个大堂里全是余妈妈的惨叫声和怒骂声。
可这还没完,小鱼将琵琶取走,又拿了一支笛子过来放到余妈妈面前,道“吹笛子,吹不好,罚。”
余妈妈此时已是一脸的鼻涕眼泪,又哪能吹得好。果不其然,没多久就被小鱼打断。
“吹得不好,打。”
她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小锤子递给阿赖,自己则脱了余妈妈的鞋袜,指着她的脚趾道。
众人被她五花八门的惩罚方式惊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境况。连陆小凤都忍不住张大嘴,惊叹道“这小丫头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法子,真是”
一个女声幽幽从旁边传来“这些法子,都是妈妈从前用在我们身上的。我还以为她年纪小不记事,没想到,她都还记得”
陆小凤这才发现,这大堂里的妓子们,或多或少都红了眼眶。也许,这在别人眼里觉得别出心裁的惩罚手段,便是她们日日都要面临的。
那个高台上站着的小小姑娘,也许并不是想折磨谁,她只是在替许多不能反抗不敢反抗的人,把曾经遭受的痛苦还了回去。
陆小凤忽然不忍心看了,他转过头看向赵柔安,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你不用怜悯我。”赵柔安转过头看他,仿佛洞悉他的所有想法般,用唇语一字一句道。
“那些得罪我的人,会更可怜。”
就在此时,院外的天空忽然亮了,燃着的火把由远及近渐渐将芸香阁围了起来。
勒马的嘶鸣声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在外面叫道“把院子围起来,不准放跑一个匪徒”
余妈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救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