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情人可好?(1 / 2)

兵戈相交,刺耳的声音在王小石耳边炸开。他几乎本能般地侧过头,发现出手拦下天下第七的,竟然是李尧。

李尧用的是长枪,枪尖束红缨,银白锋利的枪尖架住刀刃,寸步不让。天下第七没想到他会出手,一双眼森冷地盯着李尧,讥笑道“你们这群人出现在京城附近,不夹紧尾巴做人,还敢多管闲事”

“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倒是你,披着人皮行鬼事,也只敢在夜里逞能。”李尧同样说话不客气。

“哼,边军无诏不得入京,你们几个私自离军,这可是谋逆之罪。”天下第七冷笑道。他从一开始就认出李尧等人是军中出身,因不愿同掌管边军的李家交恶,便不曾点破。没想到,这群人竟似无所顾忌,也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谁敢说他们谋逆”屏风被婢子缓缓收起,美人榻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如墨般漆黑的发垂在脸旁,更显得那张脸胜雪的白。

这是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因为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谁能像她一样,病得那么美,那么动人。即使是盛怒之下,也半点不折她的风华。

她看了眼天下第七,指着那缺耳汉子,冷笑道“你可知他为何缺耳”

还不等他回答,少女自顾自说道“因为他在战场上救了同袍,被敌人一刀削去了耳朵。”

说着她又指了指瞎眼的汉子,继续道“你可知他眼睛为何而瞎因为他和他的同袍探路时,深入瘴气林被毒瞎的。”

“你知道他为何瘸腿他是为了救敌人马蹄下的孩童,被敌人的战马生生踩断的。他们都是在战场上能把命豁出去杀敌的好儿郎,谁敢说他们谋逆”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汉子身残的缘由,听得人不禁心中一酸,对这群瞧着有些吓人的汉子生出浓浓的敬佩之意。

别说他们,连那几个铁铮铮的汉子都不由有些动容。他们一路行来,少女从不曾与他们交谈。本以为是天家贵女,见不惯他们的陋颜。

没想到对方竟然将他们每个人的功绩都记在心里,分毫不差。言语间更是对他们多有维护。

他们不怕死,比死更可怕的是,被人遗忘,被人漠视。

看着几句话就让属下们对她打心里感激的少女,李尧即骄傲又遗憾。若是若是她是男儿身,是不是很多事就会不一样了

少女并不知李尧所想,只是一脸讽刺地看着天下第七,道“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杀敌救人”

“都没有你的刀对的是百姓,对的是同袍,却从不对敌。”

王小石第一次发现,原来骂人也能这么动听。她每说一句,王小石便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句。待她说完,王小石更是忍不住拍起手来。

“说得真好”

天下第七瞪了王小石一眼,却没有动手。他望着少女的眼,原本因她容貌而生的旖旎心思早已荡然无存。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连蔡京傅宗书都不得不退让三分的疯子。

那个从出生起,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故而享尽官家宠爱,行事乖张的帝七女,玉华公主。

李家独子几月前回江南祖宅成亲,身为李家家主的外孙女,莫非她也去了江南若真是如此,也难怪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军中出身。以李家对她的重视程度,恐怕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护送。

天下第七心念急转,忽然便收了脾气,拱手笑道“几位刚入京,不知京城里发生的事。那姓楚的小贼夜闯相府,不仅盗走了傅相家传的白玉杯,还杀了不少人。”

“此贼人心思缜密,又擅易容之术。那几个差役不肯上前查人,我便以为是他的同党,这才下了狠手。如今看来,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此处既然有几位守着,想来是用不上我们这些庸人了。”他叹了口气,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转身便打算离开。

李尧闻言,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他方才接对方一击时,便已知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若是只他一人,死了便死了。可若让小姐落入这样的人手里,他便是死一万次也对不起大将军的嘱托。

“小心”

王小石突然大吼一声,手中握了许久的小石头立刻掷了出去。那细细小小的石头,像一只利箭,砰地撞在天下第七砍向李尧脖颈的刀刃上。

天下第七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从他猜到对方身份时,他便已下定决心,杀了他们,杀了这座小店里所有的人。

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

李尧到底是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立刻反应过来抽枪横扫,重重打向天下第七的膝盖。

正如他所想,天下第七比他更快,比他更强。哪怕有王小石相助,他每一次出招,仍是不能伤到对方分毫。

“摆阵。”李尧大喝一声,同行三十人竟然如战场对敌般排成了阵型,雁行阵鱼鳞阵阵法变换,一时间虽不能将天下第七打退,却也同对方拼了个平手。

王小石想上前帮忙,白愁飞一把拉住他道“他们这是练了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