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二也一脸的目瞪口呆“纪纪兄”
只有军师一脸恍然,他们一直在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内应,泄露了信息,原来内贼一直在身边,这个人恐怕是太子派来的钦差吧。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竟能以身涉险,吃苦也从不叫一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他们耍得团团转。这一局他们输得不冤。
军师默默地垂下了头,似是认了命。
就在这时,他听到对方高声说“拿纸来”
两个士兵连忙将上好的笔墨纸砚送了过来,铺平在案桌上,穆愉亲自上前研磨。
看到这一幕,不少地方官员心里都打起了突,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让这个不好搞的穆愉都低下了头。
周嘉荣提笔快速写了几行字,然后从怀中取出金印,交给刘青“盖个印。”
等改好后,他拿起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交给了穆愉“穆将军,拿去吧。”
说罢,周嘉荣坐到了穆愉先前坐的主位。
地方官员和海盗特使心里都感觉到了大不妙,一些跟着起哄的官员心里不禁泛起了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刚才就别为詹向平出头的。詹向平被抓,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人触怒太子的亲舅舅呢。
穆愉双手捧着那张纸,凌厉地目光扫向众人“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人说话,码头上千人,竟无一人出声。
“既然你们没什么好说的,那便轮到我了。”穆愉大声道,“将漳州知府闵棋山,富宁知县陈泉鸣,延平同知喻百强通通拿下”
一队士兵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这些地方官员拿下,拖往中央的空地。
这些地方官员何时受过这等气,怒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穆愉,你要干什么我们可都是朝廷命官,你将我们都拿下来,莫不是想趁机安排自己的人马,占据东南沿海一带自立为王”
“我要上奏陛下太子殿下,穆愉要造反,对我们这么多地方官员下毒手”
“太子殿下,臣等冤啊,臣等不服,我们要上奏”
任凭他们怎么嚎叫怒骂,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半点作用都没有。
官员们被押到了空地中央,入目都是一具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每呼吸一下仿佛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们这些文官何时近距离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一个个都有些受不了,干呕起来。
还有的仰天大呼“太子殿下,您睁开眼看看啊,看看啊”
可不管他们如何嚎叫,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搭理。
特使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意识到今天这是一场鸿门宴,不光是针对禹王的,还有地方上与他们勾结的地方官员也是今天的目标。
总共有十几名地方官员本拖到了空地上,排排跪,不肯跪的,士兵对着其膝盖就是一脚,来两下,这些文官便受不了,老老实实跪下了。
还有二十来名官员虽未被拉下去,可看到同僚的遭遇,一个个也是心惊胆战,身上的汗水都没干过。
一个官员实在受不了这种紧绷的不安气氛,起身恭敬地问道“穆将军,他们犯了何罪,为何要拿下他们”
穆愉没理他,拿着纸,走到詹向平的面前,将纸张摊开在他面前“詹向平,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审判你们”
詹向平抬头便看到了落款的太子金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瞳孔剧烈地大睁着。
旁边的官员也看到了,一个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样,浑身发抖,有些反应快的,连忙磕头“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多有冒犯,请太子殿下责罚”
“尔等不思君恩,与海盗勾结,置百姓于水火中,该不该杀”穆愉冷冷地说。
这次他们再也不敢反抗了,也没了先前怒怼穆愉的那种嚣张气焰,更有甚者被下坡了胆,当即就说“我招,我有罪,殿下想知道什么,微臣都说,微臣招”
但凡有一人的心理崩溃,很多人就跟着绷不住了,接二连三地表示“微臣说,微臣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到耳边一个个认罪的声音,詹向平明白大势已去,颓丧地垂下了肩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喜怒不显的周嘉荣,目光又瞥到了自己那吓得跪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的儿子,无边的遗憾涌上心头,同样是弱冠之龄,他的儿子为何差这么远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子一开始就是奔着他们来的,他那傻儿子被忽悠得团团转,将自己一家都给卖了这时候都还半点都没反应过来。想到这里,气急攻心的詹向平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军师从这些地方官员看了那张纸后的大转变也马上猜出了周嘉荣的身份。
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嘉荣。这个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显得有些天真的富家公子哥就是那个声名赫赫实际执掌了大齐权势的太子
今天这出好戏也是他筹划的吧,先用海盗们的死来吓唬这些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