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户部的空缺补上。”
户部最缺的是什么是尚书
周嘉荣闻弦音知雅意,明白武承东这是奔着尚书一职来的。但这人聪明,先把常星河推上去做左侍郎,表达了自己诚意和忠心,周嘉荣自然也会给予相应的回报。
户部尚书、左侍郎都没了,如今最了解户部情况,也最适合尚书一职的非武承东莫属。而且周嘉荣还想推进西北互市,这点也离不开户部的支持,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现在他也会支持武承东去争那个位置。
“我明白了,明日上朝,我会向父皇禀明此事。这次能打退匈奴,户部的支持功不可没。”周嘉荣郑重承诺道。
只是不想,这个承诺很快就化为了泡影。
倒不是周嘉荣言而无信,而是次日,兴德帝根本就没上早朝。
不止是第一天,甚至接下来五天,兴德帝也一次早朝都没上。
他不上朝,朝臣们怎么议事递上去的奏折好多都石沉大海了,只能慢慢地等消息。
朝臣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六部自行运转,一时半会儿倒也没什么大事,但周嘉荣的处境就尴尬了。
他身为储君,当协助兴德帝打理朝政,学着如何治理国家。但现在早朝都没了,他完全没了上朝的机会,自然也没办法处理政务。
而且他这个储君上位太仓促,授印的第一天便出发征战去了,此前也没形成处理朝政之事的惯例和范围。如今兴德帝天天修道炼丹,也不下旨,他这个太子的位置就异常窘迫了。
更微妙的是,周嘉荣还没来得及举行册封大典,也没搬进东宫,还住在荣亲王府。皇帝这么将他晾着,别说他自己了,就是站在他这边的朝臣很快都坐不住了。
没几天,朱强又找上了门,气哼哼地说“陛下当日可是承诺过,先立你为太子,等打完仗再正式册封,可如今呢陛下莫非是想反悔”
周嘉荣道“典礼得花几十万两银子,如今国库紧张,不宜大办,这事倒不急。”
朱强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许久,脸色难看地说“不管有没有典礼,殿下都是授予了宝册的,满朝上下认可的储君。陛下弃殿下,反而让蜀王一直帮助处理朝政,这让大臣们怎么想”
以前太子在外征战,兴德帝让蜀王代为处理一些政务也就罢了,但现在太子已经回来了,他应该将这个权力交给太子才是。可兴德帝一直闭门不出,朝都不上,他们想讲理都找不到人讲。
而且这样下去,朝中某些墙头草恐怕又有两头下注或是投效蜀王了。这样胡来,君不君,臣不臣的,容易造成朝廷动荡不安。
周嘉荣笑了笑说“朱尚书不必着急,我才回来几天,兴许过阵子父皇就会想起这事了。”
朱强看了他一眼,嘟囔道“殿下,臣直说了,您别生气啊。”
“朱尚书但讲无妨。”周嘉荣笑道。
朱强愁眉苦脸地说“臣觉得陛下这是有意扶持蜀王,跟殿下打擂台。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殿下,臣回去就联系武侍郎、蒋大人、郑大人、孔大人等联名上书,上奏陛下,让太子协助处理朝政。这么多大臣的意见,陛下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周嘉荣觉得朱强有些飘了。
可能是这次西北大胜给了他底气吧,但这并非好事。
他们这样相当于直接逼迫兴德帝了,这绝非好事,没有哪个上位者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即便当时不发作,迟早也会秋后算账的。他们这些人通通都会上父皇的小本本,就连他恐怕也要被记一笔。
而且他父皇之所以让蜀王代政,分明就是故意的,主要是为了钳制他,遏制他的势力增长过快,所以故意培养蜀王。而蜀王有献丹举荐之功,父皇再名正言顺地宠信他,谁也不觉得奇怪。
“朱大人,此事万万不可。我已是板上钉钉子的太子,只要我不犯下大错,便是父皇也不能轻易废立我,咱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父皇器重蜀王,让其分忧解劳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可以借此钓一钓,看看到底哪些人真心支持我,哪些还有一心。”周嘉荣冷静地劝道,“咱们切莫操之过急,步上了武亲王的老路,丧失大好的优势”
臣子倒逼皇帝,想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依周嘉荣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保证一击必中,不然还不如不做。
朱强沉思了一会儿“殿下所言有理,这正是看出是人是鬼的好时机,不过就怕蜀王的胃口被养得太大,不会甘于只是帮陛下处理一部分朝政。”
周嘉荣意味深长地说“不养他的胃口就不大吗”
朱强无言以对,是啊,蜀王举荐清风道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争宠吗
跟周嘉荣谈过后,他回去约束了自己这边的人,按兵不动,京中一片平静。
过了几日,蜀王主动找上门拜见周嘉荣。
一见面,他就说“三哥的气色比刚回来时好多了,应是休养得宜。”
周嘉荣笑道“是啊,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我回来好多了。六弟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