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巨大的转变,有心卖他一个好,乐呵呵地说“恭喜纪秀才,张大人已经查明,你是被纪天元和钱氏陷害的,如今你已无罪,张大人命小人现在就将你释放了。令妹在狱外等着你呢,纪秀才快走吧”
纪天明这才明白了缘由,拱手客客气气地说“多谢差爷,这些时日有劳差爷照应了,在下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狱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没少“照顾”纪天明,但谁知道这死刑犯还能翻身呢。好在纪天明不计较,他也就模糊过去“哪里哪里,牢房里阴寒,纪秀才快走吧,天气冷,别让令妹久等了。”
纪天明颔首,大步走出了牢房,刚步下石阶,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死死抱住他,哽咽道“哥哥”
纪天明低头看着比他入狱前更瘦的小妹,想起周嘉荣说妹子扮作乞儿一路要饭走到了京城,便止不住的心酸。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仰头,将眼睛里的湿润逼了回去,然后抬起手,爱怜地摸了摸纪沉雪的头“是哥哥不好,让沉雪担心了”
纪沉雪头摇得像拨浪鼓“哥哥是被冤枉的,哥哥受苦了。”
纪天明揉了揉她的头,稍稍把她推开,拉着她的胳膊走到老于跟前,拱手郑重行了一礼“这些日子麻烦你们照顾沉雪了,纪某感激不尽”
老于将纪沉雪的包袱递了过去“纪秀才不必多礼,这是我们大理寺应该做的。现已将令妹交到你手上,小的便回去复命了。”
纪天明点头“替我谢谢你们家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老于点头,又冲乖巧站在纪天明身边的纪沉雪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客栈找周嘉荣复命。
周嘉荣看他一个人回来,半点都不吃惊,了然地说“他们兄妹回去了纪天明可有说什么”
老于有些不忿“那个纪天明就说了几句客套话,什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结果都不曾亲自过来谢谢公子,依小人看,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当着纪沉雪的面他没表现出来,心里其实是不大高兴的。
周嘉荣笑了笑,安抚他“为民伸冤,拨乱反正乃是我们职责所在,没有非要让人感激的道理,再说,我也不缺给我磕头的人。”
“是小人狭隘了。”老于低头道,理是这个理,但他心里总不得劲儿。从牢房到客栈也不过一两里远罢了,连个谢都不来道,这人也未免太不知感恩了。
周嘉荣看他这样,也不好多说,摆了摆手道“你去县衙看看可有人来认领那具女尸”
现在这桩案子就剩一个收尾,便是无头女尸的身份。
老于领命去了县衙。
过了一会儿回来,欣喜地对周嘉荣说“公子,好消息,有一对住在山里的老夫妇来认领女尸,说是他们的女儿。”
周嘉荣连忙放下书“我去看看。”
他到县衙的时候,看到一队鬓边斑白的夫妻跪在堂前哭成了个泪人,老妇人更是一边抽泣一边哭喊“我的女儿,你好命苦啊,怎么出去卖山菇便再也没能回来”
“张大人,他们可是那具女尸的父母”周嘉荣上前问道。
张德成邀请他坐下,叹道“没错,周大人,他们所述的情况跟女尸完全对得上。他们的女儿叫玉菇,今年十八岁,已经定了亲,还未成亲。七月二十九那日,因为前一日下了大雨,山上蘑菇多,他们家便采了些,然后让玉菇背到镇上买,从此便再也没见到过玉菇的身影。那纪天元店里正巧卖各种山货,玉菇应是遇到了他,被他诱骗进家中,从而被他所害”
如今纪天元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便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测。
周嘉荣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那对哭得伤心至极的老夫妇。
见他不语,张德成道“周大人可是觉得还有疑点那不若派几个人去问问他家的左邻右舍,他们是否说谎,一查便知。不过他们住在山里,距县城有三十多里地,山路难走,怕是要到明天才能回来。”
周嘉荣摇头“不用了,这告示都贴了两三天,若还有其他人丢了女儿,早来县府了,大人既已盘问过,一切都对得上,应该就是他们无疑。将尸体装殓,让他们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张德成忙点头“是,周大人。”
等安排衙役带这老两口去认领尸体后,张德成又问周嘉荣“周大人,如今案情已经很明了了,您觉得该如何判”
周嘉荣想了想,笑道“大理寺不便插手地方案子,张大人断案公道,此案便由张大人定夺吧。”
张德成听后有些惭愧地说“当不得,若非大理寺明察秋毫,下官就要差点断错案,白白害了一条人命,下官实在是惭愧啊。周大人,如今此案元凶纪天元已经死了,只有从犯钱氏,按通奸罪处理,并对纪天元和许家老两口一些补偿,将纪天元霸占纪天明的财产归还于他,您意下如何”
周嘉荣点头“按律当如此判,张大人断得很公允,我没有意见。”
张德成似松了口气,自嘲一笑,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那下官便将此案的详情整理成册,上报吧。还请周大人能